夕阳的余晖将院子染成暖金色,卤味的浓郁香气与炒菜的锅气交织,弥漫在空气中。小九和小三回来时,正看到家人忙碌的身影。
谢琦和谢玉挽着袖子,正合力将沉甸甸的矮木桌抬到院子中央。苏玲和谢妈妈沈如芬端着大大小小的碗碟穿梭其间,将菜肴一一摆放整齐。
“回来得正好!快帮忙!” 谢琦一眼瞥见他们,喊道。
小九和小三赶紧上前。小三接过谢妈妈手中那盆堆成小山的米饭,小九则灵活地钻到桌边,帮忙调整菜盘的位置,确保那盘最硬核的卤味拼盘——油亮酱红的猪蹄、排骨、鸡腿、鸡爪、卤蛋和吸饱了汤汁的老豆腐——放在最中心。
“啤酒!啤酒!” 曾爷爷谢蕴已经坐在他的专属藤椅上,迫不及待地敲着筷子。小九应了一声,和小三快步进屋,从冰箱里抱出冰得恰到好处的各式啤酒和一大壶冰镇西瓜汁。
“自己选,自己拿哦!” 小九把饮料放在一旁的矮凳上,大声宣布。
很快,大家都端着碗围坐下来。曾爷爷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他的黑啤,曾奶奶则倒了一杯西瓜汁。谢卿选了瓶本地啤酒,而曾舅爷爷沈如懿端着酒杯,看着满桌的家常菜,眼神有些恍惚,仿佛透过香气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开动!” 不知谁喊了一声,筷子立刻纷纷伸向菜肴。
“唔!这猪蹄炖得烂乎!” 谢琦啃了一大口,满足地喟叹。
“鱼块好吃!外酥里嫩!” 苏玲夹了一块给谢玉。
“卤豆腐绝了,比肉还香。” 谢妈妈笑着给身边的丫丫和小虎各夹了半块卤蛋。
小九自己扒拉着米饭,面前堆着鸡爪和排骨,吃得脸颊鼓鼓囊囊:“嗯嗯!好吃!爸爸那边我送过饭了,我们吃我们的,不管他。”
气氛热闹又温馨。小九吃得差不多半饱时,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安静吃饭的小三,眼睛亮晶晶地压低声音说:“哥,一会儿吃好了,我们继续去切石头。”
他的声音不大,但桌边的谢卿和谢蕴都听到了。谢卿抬起头:“还切?昨天不是切了一堆…没什么太好的吗?” 他记得昨天下午那一地狼藉的“废料”。
小九撇撇嘴,一副不服输的样子:“昨天那是运气不好!手感没来!今天肯定能出好的!我就不信了,那一堆石头里就没藏个宝贝?” 他挥了挥鸡爪,“说不定今天就能开出给姐姐做镯子的料呢!”
小三也轻轻点头,表示同意弟弟的看法。
谢蕴哼笑一声,喝了一口啤酒:“小子,赌石这行当,十赌九输,靠的是运气,更是经验。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知道啦曾爷爷!” 小九嘴上应着,眼神里的跃跃欲试却丝毫未减,“但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下一刀不是惊喜呢?万一呢!”
晚风徐徐,吹散了夏日的燥热。桌上的菜被消灭了大半,啤酒瓶也空了几个。家人们聊着天,享受着饭后的悠闲。而小九的心思,显然已经飞到了那堆其貌不扬的原石上,期待着下一刀能带来的未知与可能。
晚饭后的悠闲气氛蔓延到了后院。灯光亮起,打磨机和水桶再次就位,一家人或坐或站,围成了半个圈,目光都聚焦在那堆石头和小九、小三身上。
谢玉和苏玲洗好碗也匆匆赶来,正好赶上开场。
“哥哥,这块感觉不错!” 小九拍了拍一块表皮带松花的小原石。小三凝神感知片刻,接过粉笔,谨慎地画下一条线。
机器启动,水流冲刷着刀片和石料,发出刺耳的声响。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第一刀切下——
“哇!出绿了!” “水头不错啊!”
切面上露出了清爽的绿色,质地细腻,虽然颜色不算浓郁,但种老肉细,是正装的冰种料子!
小九瞬间眉开眼笑,尾巴差点甩出来:“看吧看吧!我就说今天运气好!这块能掏四个镯子!妈妈、姐姐、师母、小婶正好一人一个!” 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然而,好运似乎就此用尽了。
第二块石头,切开后只有边缘一丝绿意,里面全是白花花石头。“垮了。” 小九撇撇嘴。
第三块,黑乌沙皮,看着表现挺好,一切开,全是裂纹和脏点。“又垮了!”
第四块,倒是有点颜色,但干巴巴的,水头很差。“这…勉强算个豆种吧,没啥用。”
第五块、第六块、第七块……接连切了五六块,不是毫无表现,就是只有一点点散碎的色根,或者布满裂纹,根本取不了料。
小九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了,嘴角耷拉下来,耳朵也无力地垂着,眼睛盯着那堆切垮的废料,眼圈慢慢红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小三虽然沉默,但紧抿的嘴唇和黯淡的眼神也透露着失落。
院子里气氛有点沉闷。曾爷爷谢蕴看着两个曾孙沮丧的模样,清了清嗓子,试图活跃气氛:
“咳咳,小九儿,小三儿啊,别耷拉着脸了。石头嘛,有涨有垮很正常。来来来,曾爷爷给你那个会摇尾巴的狐狸玩偶做了套小滑轮,安上之后它能自己跑,可好玩了!别气了别气了,明天再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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