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这最后一句,简直是往王慕渊那已经“千疮百孔”的“孝子之心”上,又撒了一把现实的盐,还带着点冰碴子。
她看着儿子那副被毛衣和物资打击得蔫头耷脑的样子,用一种带着庆幸和“早就看透你们爷俩”的语气,慢悠悠地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这还不算完呢。”她指了指窗外,仿佛已经能看到那未来的场景,“小九那孩子,一个月后,还给我们订了过冬的蔬菜!白菜、萝卜、土豆那些,直接让人从村里送家里来!”
她说到这里,语气里是实实在在的轻松和感激:“这下好了,我今年冬天就不用起早贪黑、顶着寒风去副食店排队跟人抢了!那队伍排的,能把人冻僵!”
然后,她的目光落到王慕渊身上,那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对比”和“嫌弃”,她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源自生活经验的叹息:
“指望你?指望你爸?”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王慕渊的心上:
“我怕是早就累死、冻死在排队路上了!”
这话说得……又真实,又扎心。
王慕渊听着,脸上是火辣辣的。他张了张嘴,想辩解一下自己工作忙,或者承诺以后多帮忙,可看着母亲脸上那“幸亏有小九”的由衷庆幸,再看看这满屋子自己没能耐置办、却由小九一手包圆的过冬储备,所有的话都化作了无声的羞愧。
他这才真切地体会到,小九那些看似“简单”的物资输送,对于年迈的父母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东西,那是实打实的免于奔波劳累,是寒冬里的温暖保障,是沉甸甸的安全感。
而他这个亲儿子,除了偶尔回来“扫荡”点东西,在父母最实际的生活需求面前,确实……没出上什么力。
王奶奶看着儿子那复杂又愧疚的表情,心里其实也没真怪他,只是忍不住想借机“敲打”一下。她摆摆手:“行了,知道你们忙。有小九和小三惦记着,我和你爸好着呢!你把自己照顾好,别让我们操心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但王慕渊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心,以后无论如何,得多抽时间回来看看,至少……至少不能连排队买菜这种事,都让父母去指望别人家的孩子。这次“回家之旅”,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王奶奶这最后一记“绝杀”,彻底把王慕渊给震懵了,直接把他从“酸溜溜”的羡慕升级到了目瞪口呆的震惊!
她看着儿子那被一连串“物资暴击”弄得有些恍惚的样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更了不得的事情,脸上露出一丝带着点小炫耀的神秘笑容,故意慢悠悠地说:
“哦,对了,还有样东西忘了给你看。”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从脖领子里拉出一根红绳。
王慕渊的目光下意识地跟着移动,起初还没太在意,以为就是老人家戴个普通玉佩祈福保平安。
然而,当那块玉佩完全从衣领中滑出,在室内光线下呈现出它真正的模样时,王慕渊的眼睛瞬间直了!
那哪里是什么“好玉”!
那分明是一块质地细腻无比、颜色纯正阳绿、水头极足、毫无瑕疵的翡翠玉佩!雕工也是极其精湛,线条流畅,寓意吉祥。以他的见识(研究院偶尔也能接触到一些特殊材料),一眼就能看出,这绝非凡品,是真正可遇不可求的极品翡翠!
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几乎是失声叫道:
“妈!这……这哪儿只是‘好玉’啊?!这这是极品翡翠!玻璃种阳绿!这……这价值连城啊!”
他凑近了想仔细看,又不敢伸手去碰,生怕玷污了似的,嘴里不住地念叨:“我的天……这水头,这颜色……小九他……他从哪儿弄来的?!这太贵重了!”
王奶奶看着儿子那副被彻底镇住、语无伦次的样子,满意地笑了,小心地将玉佩重新塞回衣领,贴身戴好。她拍了拍胸口,仿佛能感受到那玉的温润,语气带着一种被珍视的满足和一点点“气死你”的小得意:
“是吧?我就说是好玉嘛!小九之前跑去缅甸,特意给我和你爸挑的,我们一人一块!他说了,戴着养人。”她故意顿了顿,看着儿子那羡慕得几乎要流口水的眼神,笑眯眯地补上了最后一句:
“别羡慕和妒忌哦~ 反正你也没有。”
王慕渊:“……”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水果、蛋肉、煤球、毛衣、罐头……这些都算了!现在连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传世极品翡翠都安排上了?!还是父母一人一块?!
他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用简单的“羡慕嫉妒恨”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混合着震惊、感动、自我怀疑(为什么我这个亲儿子做不到?)以及深深无力的复杂情绪。
他看着老妈那得意洋洋、仿佛年轻了十岁的笑脸,再想想自己那空空如也的脖子和宿舍,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在“孝敬父母”这条路上,小九那个半路杀出来的“别人家的孩子”,已经开着超跑,把他这个亲生的甩得连吃尾气的资格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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