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知夏成了战术学院当之无愧的“团宠”。她不再害怕跟着温如玉去上课。当温如玉抱着她走进教室时,迎接她的不再是审视和好奇的目光,而是一片温暖善意的笑容和此起彼伏、刻意放柔的招呼声:
“知夏早上好呀!”
“知夏今天的小裙子真好看!”
“知夏,姐姐这里有新买的酸奶布丁哦!”
甚至一些不苟言笑、以战术推演冷酷着称的学长,在走廊或食堂遇到温如玉牵着知夏时,也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放柔表情,笨拙地试图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或者干脆默默递上一盒新鲜水果。
知夏的世界,在温如玉无微不至的保护和战术学院这片充满“善意投喂”的土壤里,以惊人的速度扩展着。她虽然还不能流利地说话,但那双会说话的墨绿色眼睛,和那纯净得能洗涤心灵的笑容,已经是最好的通行证。她就像一颗落入凡尘的星辰碎片,在圣武大学这片充满力量与智慧的土地上,懵懂地折射着属于她自己的、温暖而奇异的光芒。
蚀骨渊巢第四层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掺杂了铁锈和腐败内脏的血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肺腑的剧痛,硫磺与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甜腐烂气息无孔不入,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腌渍入味。脚下不再是地面,而是一层不断蠕动、覆盖着滑腻暗绿色生物膜、深达脚踝的粘稠“沼泽”。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噗叽”声和脚下传来的、仿佛踩在活物内脏上的诡异触感。穹顶之上,不再是冰冷的岩石,而是垂挂着无数巨大、如同腐烂心脏般缓缓搏动的暗红色肉瘤,表面布满粗大的、如同蚯蚓般蠕动的紫黑色“血管”。这些肉瘤不断分泌出散发着浓烈腐蚀性气味的黄绿色粘液,如同永不停歇的酸雨,滴落在吴昊宇覆盖着深蓝色作战服和特制护甲的身上,发出“滋滋”的轻响,蒸腾起刺鼻的白烟。
这里,是蚀骨渊巢的第四层——“活体深渊”。一个将生命的扭曲与深渊的恶意具象化到极致的恐怖领域。
吴昊宇的身影如同融入这片活体地狱的一道深色闪电。他身上的作战服早已被腐蚀得斑驳不堪,多处破损处露出下面闪烁着微弱金属光泽的内衬,裸露的手背和小臂上也布满了细小的灼痕和凝结的暗褐色血痂。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比渊巢深处最寒冷的冰晶更加锐利、沉静。连续不休的高强度肃清与探索,如同最残酷的磨刀石,将他灵武境中期的修为磨砺得锋芒毕露,距离那层通往后期的无形壁垒,仿佛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一股凝练到极致、带着毁灭气息的沉凝煞气缭绕周身,又被归藏灵璧的力量巧妙地扭曲、收敛,使他在这片混乱狂暴的能量场中如同一个飘忽不定的幽灵。
三天来,死在他曜日雷枪下的虫魔不计其数。真元境的兵虫如同潮水般涌来,又在狂暴的雷霆电网中瞬间化为焦炭飞灰;化灵境初、中期的精锐虫魔,无论是挥舞着骨刃的紫刃猎杀者,还是喷吐着毒液的腐毒喷射者,都被他或精准点杀,或以雷霆万钧之势轰成碎块。就在数个时辰前,一只体型格外庞大、甲壳呈现出暗金光泽、气息达到灵武境巅峰的“巨镰督军”试图伏击他。那场战斗惊心动魄,巨镰撕裂空气的尖啸与雷霆爆裂的轰鸣交织,最终,吴昊宇以左肩被撕裂一道深可见骨伤口的代价,将曜日雷枪裹挟着压缩到极致的紫金雷芒,硬生生捅进了那督军复眼之间的甲壳缝隙,狂暴的雷霆之力由内而外将其炸成了漫天腥臭的碎片!
此刻,他正停留在一处地形异常复杂的区域。无数粗大、如同巨兽肋骨般惨白嶙峋的巨型骨骼化石从地面和岩壁中刺出,交错纵横,形成一片密集的骨林。骨骼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如同苔藓般不断分泌粘液的暗绿色菌毯。地面上的粘液沼泽在这里汇聚成了一个个散发着恶臭气泡的、墨绿色的粘稠水潭。空气中弥漫的能量乱流更加狂暴,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人的精神感知。
战斗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几具尚在微微抽搐、甲壳焦黑的虫魔尸体散落在骨林边缘,空气中残留着蛋白质烧焦的恶臭和狂暴的雷霆气息。吴昊宇单膝跪在一根斜刺而出的巨大骨刺旁,曜日雷枪斜插在身旁粘稠的地面中,枪尖兀自流淌着细微的电弧,发出低沉的嗡鸣。他正仔细检查着脚下被雷霆轰开的一处菌毯覆盖的岩缝,强大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手,细致地扫描着每一个角落,寻找着可能的漏网之鱼或异常的能量波动。
就在这时!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到极致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他脊椎骨尾端猛地窜起,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有一根无形的、淬满了剧毒的冰针,狠狠刺入了他的后脑!
不是能量冲击,不是物理攻击,而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充满了贪婪、暴虐与无尽恶意的窥视感!这感觉如同附骨之蛆,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连心脏的跳动都似乎停滞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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