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哨站的木质围墙上,空气仿佛被祖达克的严寒彻底冻结。联盟士兵们紧握着武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紧张与不信任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门外那队沉默的死亡骑士身上。他们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死亡气息,与哨站内篝火的温暖和生命的活力形成了尖锐的对立,如同光明与阴影的界限被清晰地划在了雪地上。
韦斯温队长站在围墙大门上方,手按剑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冷硬:“说明你们的来意,死亡骑士。这里不欢迎巫妖王的爪牙。”
为首的死亡骑士,那个背负血红符文巨剑的高大身影,缓缓抬起了覆盖着狰狞头盔的脸。两点冰蓝色的灵魂之火扫过围墙上的士兵,最终落在韦斯温身上。他的声音如同两块寒冰摩擦,低沉而毫无波澜,直接穿透风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巫妖王……是我们的猎物,而非主人,生者。”他微微偏头,那冰蓝的目光似乎越过了韦斯温,落在了其身后的艾伦身上片刻,仿佛感应到了那与众不同的圣光。“我是黑锋骑士团的死亡领主,凯尔塞斯·灭影。我们为共同的敌人而来,而非为了品尝你们脆弱的生命。”
他抬起一只覆盖着黑色板甲的手,指向东北方,古达克的方向。“达卡莱的蠢货们,正在进行的祭祀,其目的不仅仅是取悦他们那些可悲的洛阿。他们在试图搭建一座桥梁……一座连接生者世界与某个强大吸血鬼君王领域的桥梁。”
“吸血鬼君王?”维琳低声重复,法师的敏锐让她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凯尔塞斯那冰冷的目光转向维琳:“鲜血女王,兰娜瑟尔。她和她萨莱茵一族,是巫妖王麾下最狡诈、最致命的指挥官之一。达卡莱巨魔用无数活祭品积累的生命能量和灵魂怨念,正在试图撕开一道裂隙,让兰娜瑟尔的力量能够直接干涉此地。一旦成功,祖达克将不仅是天灾的兵营,更会成为萨莱茵的猎场,所有生者都将成为他们永夜国度中的血裔奴隶。”
这个消息让围墙上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天灾军团加上狂热的巨魔已经足够棘手,如果再加入萨莱茵吸血鬼这种高阶亡灵,祖达克将彻底沦为无法攻破的死亡堡垒。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韦斯温队长质疑道,尽管对方带来的情报骇人听闻,但信任死亡骑士,依旧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凯尔塞斯发出了一声类似冷笑的、短促的呼气声。“信与不信,于我们无关紧要。我们猎杀天灾,仅此而已。达卡莱的仪式干扰了死亡的秩序,萨莱茵的扩张玷污了死亡的纯粹。这,不可接受。”他的话语充满了死亡骑士特有的、对某种扭曲“死亡美学”的偏执。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艾伦:“圣骑士。你们的目标是阻止天灾,我们的目标是净化被玷污的死亡。在摧毁古达克的祭祀,阻止萨莱茵降临这一点上,我们的利益……暂时一致。”他顿了顿,那冰蓝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人心,“我们知道你们在达基尔金的发现,也知道你们渴望深入祖达克。生者的军队笨重而显眼,而死亡……可以成为最好的掩护。”
艾伦能感觉到身边士兵们的抵触情绪,他自己内心也充满了矛盾。与死亡骑士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凯尔塞斯带来的情报至关重要,而且,如果他们真的能提供潜入古达克区域的方法……
“你们能提供什么?”艾伦沉声问道,上前一步,与凯尔塞斯隔空对视。
“情报。一条避开巨魔主要防线,通往达克萨隆要塞后方区域的隐秘路径。以及……”凯尔塞斯的声音依旧冰冷,但似乎多了一丝别的意味,“……一个接触我们其他‘盟友’的机会。他们或许更能赢得你们……生者的信任。”
他微微侧身,示意身后一名体型相对纤细、背负着一把散发着寒气的符文剑的死亡骑士上前。那名死亡骑士掀开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一张苍白但依稀能看出昔日高等精灵俊美轮廓的脸庞,只是那双眼睛同样燃烧着幽蓝的火焰,充满了痛苦与冰封的意志。
“这位是奥莉菲娅·晨辉,”凯尔塞斯介绍道,语气平淡,“她曾是一名远行者。她会作为联络者,引导你们前往约定的汇合点。在那里,你们会遇到……更能代表黑锋骑士团‘合作意愿’的人。”
奥莉菲娅向艾伦等人微微颔首,动作间带着一丝属于精灵的优雅,却又被死亡的沉寂所覆盖。她没有说话,但那平静的眼神似乎在表示她接受这个任务。
韦斯温队长紧皱着眉头,低声对艾伦说:“斯托姆,这太冒险了。死亡骑士不可信,这可能是陷阱。”
艾伦看着凯尔塞斯那毫无情感波动的双眼,又看了看沉默的奥莉菲娅,心中权衡着利弊。阻止萨莱茵降临的重要性压倒了对死亡骑士的不信任。而且,他隐约感觉到,凯尔塞斯口中“更能代表合作意愿的人”,或许指向了某个他们可能听说过名字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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