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红光像一层薄纱,蒙在石洼村的土路上,把路边的杂草都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风从西北方的山口灌进来,带着一股浓重的腥气,吹得村口那棵老槐树的叶子“哗啦”作响,像是在发出警告。
小林刚种下豌豆射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李伯带着惊惶的呼喊。
他猛地转头,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路尽头的拐角处,一道灰黑色的影子猛地窜了出来,重重踩在地上,震起一片尘土。
那是一只狼,但又绝不是村里猎户们熟悉的那种野狼。
它的肩高几乎到了成年人的腰部,比普通野狼壮硕近一倍,灰黑色的皮毛硬得像钢针,贴在紧绷的肌肉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最让人胆寒的是它的眼睛,在血月的映照下,瞳孔完全变成了猩红色,像是两团燃烧的鬼火,死死盯着村子的方向,透出一种不属于野兽的、近乎残忍的兴奋。
它张开嘴,露出两排匕首般的獠牙,其中一颗獠牙上还挂着一丝暗红色的碎肉,涎水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湿痕。
“是……是黑风崖那边的狼!”
有村民扒着门缝看清了那狼的模样,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去年王老五就是在那附近丢的命,当时只找着一摊血……”
话音未落,山路拐角处又接连窜出几道影子。
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不过眨眼的功夫,十几只同样壮硕的妖狼就出现在了村口,它们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半弧形的包围圈,缓缓朝着村子逼近。
它们的动作算不上快,却带着一种有条不紊的压迫感,像是在欣赏猎物临死前的挣扎。
一只妖狼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对着血月发出一声悠长而尖锐的嚎叫。
那声音不像普通狼嚎那样苍凉,反而充满了暴戾的气息,听得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所有妖狼都跟着嚎叫起来,十几道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把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村民们本就紧绷的神经。
草屋里,一个刚满周岁的婴儿被这嚎叫吓得大哭起来,母亲慌忙用衣襟捂住孩子的嘴,自己却忍不住背过身,肩膀剧烈地颤抖。
东头的张屠户算是村里最胆大的,此刻正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杀猪刀,死死抵着木门,但他的手心里全是汗,刀身“嗡嗡”地轻颤。
西头的老猎户赵叔,当年曾一箭射穿过山熊的喉咙,此刻却对着自家墙上挂着的弓箭发愣——他清楚,就算是磨得最锋利的箭头,恐怕也穿不透那妖狼硬得像铁甲的皮毛。
“哐当!”一声脆响打破了短暂的死寂。
最前面的那只妖狼不耐烦了,猛地抬起前爪,狠狠拍在村口的木栅栏上。
那栅栏是村民们用碗口粗的木头扎的,平日里能挡住野猪冲撞,此刻却被这一爪拍得剧烈摇晃,几根木头直接断裂,露出一个黑漆漆的缺口。
妖狼低下头,用鼻子在缺口处嗅了嗅,猩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
它后退半步,似乎准备再次冲撞。
“不能让它们进来!”村长的声音从祠堂方向传来,他手里握着一根磨尖的木矛,身后跟着七八个壮实的汉子,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有锄头,有柴刀,还有人扛着家里的扁担。
他们站在栅栏后面,腿肚子都在打转,却还是咬着牙,用身体挡住那个缺口。
“爹!别去!”村长的儿媳妇在屋里哭喊,“那不是普通的狼啊!”
村长没有回头,只是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妖狼,声音嘶哑地喊:“躲着也是死!拼了,还能给婆娘娃娃们多争取点时间!”
他这话像一块石头投入水中,激起了些微涟漪。
又有几个男人从家里冲了出来,手里攥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默默站到栅栏后面。
他们的脸上满是恐惧,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豁出去的决绝。
小林站在向日葵田边,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能闻到空气里越来越浓的腥气,能听到妖狼爪子踩在地上的“沙沙”声,也能看到村民们紧绷的背影。
他身前的豌豆射手还在“咔哒咔哒”地转动着豆荚,绿色的藤蔓微微绷紧,像是在积蓄力量,瞄准着最前面那只即将再次冲撞的妖狼。
李伯拄着拐杖走到他身边,老人的脸色在血月下显得有些苍白,但握着短刀的手却很稳。
他看了一眼那株造型奇特的豌豆射手,又看了看小林,没问什么,只是低声说:“等会儿打起来,你往后面躲躲。你还年轻,比我们这些老骨头值钱。”
小林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望着那只已经弓起身子、准备扑上来的妖狼,指尖无意识地碰到了向日葵的花瓣。
十年的等待,十年的质疑,十年间李伯送来的每一块干粮,村民们或嘲讽或同情的眼神,此刻都在他脑子里翻腾。
妖狼的后腿猛地一蹬,带着一阵腥风,朝着栅栏的缺口扑了过来。
它的速度极快,猩红的眼睛里已经映出了村长那张惊恐的脸。
栅栏后的汉子们发出一声呐喊,举起武器,准备迎接这致命的冲击。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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