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南巷的青石板路就热闹起来。
王婶端着半盆浸好的豆子往磨房走,刚拐过弯,就看见小林蹲在巷口的老槐树下,手里捏着几粒圆滚滚的种子,正往土里埋。
“小林,又在摆弄你那‘宝贝’呢?”王婶笑着走过去,放下盆凑到跟前看。
只见小林埋种子的地方,土面泛着淡淡的浅黄微光,像撒了层细粉,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王婶早,”小林赶紧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这是老家带来的护院种子,埋在巷口,能挡些野东西。”
自从小林用“土办法”挡下蚀骨犬那天起,这话就成了他的托词。
那晚坚果墙消失后,巷里人追问时,他只说那是用晒干的硬木和混合了糯米汁的黏土做的临时挡板,提前藏在巷子里,碰巧派上了用场。
没人真的信——谁家会把那么重的挡板藏在巷角?但没人戳破,毕竟是小林救了那对母子,这份情比什么都实在。
王婶也没追问,只是拿起盆里的豆子,抓了一把塞给小林:“刚泡好的,晚上煮豆粥,你过来喝。
对了,你赵四哥昨天还说,想请你帮着在他家院门口也弄个‘挡板’,他家娃总怕夜里有动静。”
“行,等我下午有空就去。”小林接过豆子,心里暖烘烘的。
这几天,南巷的氛围变了不少。
以前大家见了面,顶多点头打个招呼,各自忙着生计,谁也不掺和谁的事。
可现在,有人家做了新的黑面馒头,会特意送两个给小林;张婆婆织了双粗布鞋,也非要塞给他,说他总光着脚挑柴,容易着凉。
正说着,巷尾传来赵四的大嗓门:“小林!小林!你快来看看,我家那车又卡在沟里了!”
小林赶紧应着,跟王婶打了声招呼,就往巷尾跑。
赵四家的板车陷在排水沟里,车轮卡得死死的,车上装着刚从城外砍的柴火,压得车辕都弯了。
赵四蹲在旁边,急得满头汗,手里的木杠撬得都快断了,车轮还是纹丝不动。
“咋回事?”小林跑过去,绕着板车看了一圈。
排水沟比想象中深,车轮陷进去小半圈,周围的土被昨晚的雨泡软了,一踩就陷。
“别提了,”赵四抹了把汗,“早上拉柴回来,没看清路,一下子就掉进去了。这要是弄不出来,下午送柴去东城的铺子,就得误了时辰。”
小林蹲下身,摸了摸车轮旁的软土,心里有了主意。
他假装系鞋带,指尖悄悄捏出一粒坚果种子,趁着赵四转身找木杠的功夫,快速把种子埋在车轮后方的土里,默念系统指令。
淡金色的光纹在土面一闪而过,瞬间凝成一道两尺高、一尺宽的矮墙。
那墙看着像打磨过的硬木,表面泛着浅棕色的光泽,实则是系统生成的坚果墙,硬度比普通石头还高。
“赵四哥,你再试试撬车,我在后面推。”小林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赵四将信将疑地拿起木杠,往车轮下塞。
这次刚一用力,车轮就“咔嗒”一声往上抬了抬。
小林趁机在车后发力,双手推着车板,脚下踩着坚果墙借力——有了这道矮墙挡着,软土不再往下陷,车轮很快就从沟里滚了出来。
“成了!”赵四惊喜地喊了一声,放下木杠绕着板车看了一圈,目光落在那道矮墙上,“哎?这墙是啥时候弄的?我刚才咋没看见?”
小林心里一紧,赶紧说:“是昨天路过时,看见这沟深,怕有人掉进去,就找了几块硬木板钉了个挡板,埋在土里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赵四没多想,拍着小林的肩连连道谢,“要不是你,我今天这柴肯定送不成了。晚上来我家吃饭,我让你嫂子烙饼!”
小林笑着应下,看着赵四拉着板车离开,才松了口气。
他蹲下身,假装整理沟边的土,实则拿出了铁锹。
淡金色的光纹再次闪过,矮墙像融化的雪一样,慢慢消失在土里,只留下平整的地面,仿佛什么都没出现过。
“小林兄弟,多亏你了!”旁边传来个声音,是住在赵四家隔壁的李叔。
他刚才一直在门口看着,见板车弄出来,也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个粗陶碗,碗里装着半碗腌菜,“这是我家去年腌的萝卜干,你拿回去就着窝头吃。”
小林推辞不过,接过陶碗。
正想道谢,就听见巷口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铁器碰撞的脆响——是城里的守卫来了。
南巷平时很少有守卫来,除非是收赋税或者查户口。
小林心里一沉,赶紧把陶碗揣进怀里,往巷口走。
只见两个穿黑色制服的守卫牵着马,正站在老槐树下,其中一个守卫手里拿着个册子,另一个则四处张望,目光落在刚才埋过坚果墙的排水沟旁。
“你们巷里是不是有个叫小林的?”拿册子的守卫看见小林,皱着眉问。
“我就是。”小林往前走了一步,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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