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安和城的城门就“吱呀”一声推开。
小林领着老周、阿溪、烈哥、青羽四人,各骑一匹枣红马,蹄子踏过沾着露水的石板路,朝着规划中防御体系的核心区域——城东的鹰嘴坳去。
刚出城门半里地,老周就勒住缰绳,马鼻喷着白气停下。
他眯眼瞅着前方起伏的土坡,翻身下马时动作干脆,裤脚沾着的草叶簌簌往下掉。
“先停这儿,”他说着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抓起一把土,在掌心搓了搓——土粒先是散开,揉了两下就黏成小团,还带着点潮气。
“砂黏土混着腐殖质,是筑墙的好料,”老周把土撒回地上,指节敲了敲地面,“底下三尺是硬岩层,打地基稳得很,就算异兽撞也撞不塌。”
阿溪也跟着下马,指尖凝着颗鸽子蛋大的水珠,轻轻往老周搓过土的地方一弹。
水珠落地没溅开,顺着土缝渗了进去,原本略显干硬的土面立刻润出一小片深色。
“这样呢?”她抬眼问老周,指尖又凝出几颗小水珠,“要是地基夯筑时缺水,我能引山涧的水过来,顺着土缝渗进去,保证黏土黏性够,还不会裂。”
老周蹲在湿润的土旁捏了捏,土团紧实不松散,当即点头:“就这量,刚好。”
烈哥在马上看得不耐烦,催马往前几步,火红色的袍角被风掀起来:“别在这儿磨叽,鹰嘴坳里头才是关键,赶紧走!”
说着一夹马腹,马蹄“嗒嗒”往坳里冲,路过石缝里几株泛银光的棱镜草时,还故意用马鞭扫了下——没等鞭梢碰到叶片,草叶就像被惊动似的,瞬间亮起更刺眼的银光,把鞭梢弹开半尺。
“哟,这草还挺横?”烈哥勒住马,翻身跳下来,凑到棱镜草前打量。
他指尖凝出一小簇橘色火苗,慢慢往叶片凑,火苗离叶片还有寸许时,就被草叶散出的热气逼得往回缩。
烈哥眼睛一挑,忽然把火苗往草的根部送——这次没被弹开,火苗贴着草根烧了会儿,棱镜草的叶片竟慢慢染上了层淡红,银光里掺了点暖意,连周围的露水都被烘得冒起细雾。
“有意思!”烈哥收回火苗,棱镜草的叶片又慢慢恢复了银白,“这草能存热量?要是我把火焰异能凝在‘火石’里,埋在草根下,白天存着热,晚上一引,它不就成了‘火把塔’?别说照路,异兽见了这光,说不定都不敢靠近。”
小林刚下马就看到这一幕,立刻走过去:“我之前只发现它能发光,没试过加异能!青羽,你试试风能不能把这光送得更远——鹰嘴坳路口窄,要是光能带覆盖路口,敌人一进来就暴露。”
青羽早飘到了棱镜草旁,他没下马,就那么悬在半空中,衣摆被风拂得像片柳叶。
听到小林的话,他指尖轻轻一勾,一缕透明的风旋就绕着棱镜草转起来——原本只照方圆丈许的银光,顺着风旋往坳口飘,竟拉出一道两丈宽、十几丈长的光带,连路口的几块碎石都照得清清楚楚。
“成,”青羽落回马背上,声音轻得像风,“我能在每株棱镜草旁设三道风旋,交错着转,光带能把整个坳口封死。就算是夜里,也跟白天一样亮。”
老周这时也走到棱镜草旁,用铁锹在草根边挖了个小坑:“我在这儿筑阶梯土墙,每道墙顶留槽种棱镜草,槽边埋烈哥的火石,墙根通阿溪的水脉——火石供热,水脉控温,风旋传光,这一套下来,鹰嘴坳就是第一道铁闸。”
小林看着几人凑在一起讨论的样子,赶紧掏出纸笔,把“土墙+棱镜草+火石+水脉+风旋”的组合记下来,字迹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等鹰嘴坳的细节记完,太阳已经升到头顶,晨雾散得干干净净。
几人翻身上马,往南边的青河谷去——那里是安和城的水源地,河宽三丈,水流湍急,岸边长满芦苇,是防御最容易出疏漏的地方。
刚到河谷边,阿溪就先下了马,走到水边蹲下身,指尖蘸了点河水,尝了尝:“水质清,没杂质,水脉稳,能引到岸边来。”
她指着岸边的芦苇丛:“你们看,芦苇根扎得浅,底下全是软泥,筑不了土墙,但能种‘水藤’。”
说着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株带着根须的青藤苗——藤叶呈心形,茎上长着细刺,是她之前在南边沼泽里发现的特殊植物。
“这水藤能在水里扎根,藤蔓长得快,三天就能爬满半条河。我用异能催它,能让藤蔓结出带倒刺的果子,果子熟了就掉在水里,顺着水流漂。”
阿溪把苗插进岸边的软泥里,指尖凝出水珠滴在根上,不过半炷香,藤蔓就抽出了新的芽。
“敌人要是从水里偷袭,要么被藤蔓缠住,要么被刺果扎伤,根本靠近不了岸边。”
老周蹲在软泥旁踩了踩,泥里掺着细沙,确实筑不了硬墙。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我不用筑整面墙,就顺着河岸筑几道‘月牙土坝’——坝高丈许,弯朝着河心,既能挡洪水,又能当水藤的架子。坝上留两指宽的孔,让水藤的根能扎进河里,藤蔓顺着坝爬,刚好把坝裹成‘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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