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清晨的风,带着山涧的潮气掠过安和城城楼,老周攥着铁锹的手猛地一沉,喝出那句酝酿了半月的“起”——
山坳尽头的土块应声拱起,半柱香后,最后一道两丈高的阶梯土墙稳稳立在晨光里。
随着这道墙落成,覆盖整座安和城的“植物与异能融合防御体系”,终于织成了完整的网。
小林搁下手里的图纸,指尖还沾着炭笔的墨痕,转身时正撞上四大异能者期待的目光。
“走,上去看看。”
他话音刚落,青羽已踩着风飘到了城楼檐角,衣摆被风掀得像展翅的蝶;
烈哥攥着块刚铸好的陶土火石,指尖火苗跟着脚步跳;
阿溪指尖凝着颗水珠,走两步就往石阶上弹一下,留下串转瞬即逝的湿痕;
老周扛着铁锹殿后,每一步都踩得石阶咚咚响——几人心里都揣着股盼头,想亲眼看看半月心血凝成的模样。
登上城楼最高处,小林扶着木栏往下望,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攥住了呼吸。
整座安和城像被一层“活的屏障”裹住,每片区域的融合都恰到好处,没有半分冗余:
东边山坳里,十道土墙顺着山势连绵,像伏在地上的巨蟒,墙顶槽里的棱镜草裹着橘色火焰,青羽设的风旋在草叶间流转,把火光拧成银色光带,从山坳口一直铺到城门口,照得晨雾都泛着暖光;
南边河谷的水藤已爬满土坝,阿溪的水异能让藤蔓绕着坝孔结满青黑色带刺果子,河水一冲,果子就顺着水流排成串,像道浮动的刺网,连水面都泛着细碎的银光;
西边林地更妙,缠树藤顺着树干织成密网,铜铃挂在网眼处,风一吹就叮当作响,青羽藏在树间的风旋隐成透明的涡,只要指尖一动,网就能立刻收紧;
北边荒地的刺棘长得齐腰高,叶片上还沾着晨露,烈哥埋的小火粒在根旁泛着微光,远远看去像撒了把碎星,几只野兔刚探出头,就被火粒的暖意逼得转身窜进了草丛,老周筑的土埂把刺棘分成规整的方块,刚好圈住了城边的麦田。
城楼下的巡逻士兵正按规程核验,每到一处就伸手碰一下身边的“防御节点”:
摸棱镜草时,指尖沾到的温度不烫不凉,刚好能稳住火焰;拨水藤果子时,刺尖带着点湿润的汁液,是阿溪调好的麻痹液浓度;摇缠树藤铜铃时,铃声刚落,风旋就会应声调整——士兵们脸上都带着笑,脚步比往常轻快了不少。
“别光站着看,下去走一圈!”烈哥按捺不住,率先往楼下冲,火苗差点燎到木栏。
几人跟着下楼,脚刚沾到城门口的石板,就被守在这里的士兵围住了:“首领,青羽大人!你们看这光带,今早天刚亮,远处几只野狗被照到,吓得直接掉头跑了!”
小林笑着点头,跟着几人往山坳走。
刚到第一道土墙下,烈哥就指着墙顶的棱镜草邀功:“你看我调的火力,陶土壳刚好裹住火石,热量只往草根传,叶片既不枯,火光还能照到二十丈外——比之前试的时候还稳!”
阿溪蹲下身,指尖按在墙根的土里,指尖水珠一渗,土面立刻显出均匀的湿润色:
“水脉流量也校准了,每炷香自动通一次水,土永远是这个湿度,不会裂也不会潮。”
青羽这时飘到风旋旁,指尖轻轻一转,原本往东的光带立刻折向东北,把山坳侧的小路也照得透亮:“风旋能转三个方向,不管敌人从哪边来,光带都能罩住,还不浪费火力。”
老周扛着铁锹,在土墙边敲了敲,土块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我在土坝里混了城边的石灰,比纯黏土硬三成,就算异兽撞上来,也撞不出裂纹!”
几人又往河谷去。
刚到土坝边,就见阿溪伸手在水面一点,水藤立刻顺着她的力道往上卷,露出坝上整齐的小孔——孔里缠着细密的藤蔓根须,却没堵死水流。
“你看这根须,刚好扎在孔壁上,既抓得住土坝,又不挡水。”
阿溪说着,指尖再一动,水藤上的果子掉了个进水里,瞬间融出一点淡绿色汁液,“这汁液我调了浓度,碰到皮肤就麻,却不伤性命——既能制敌,也留了余地。”
老周蹲在坝上,伸手摸了摸坝顶的土:“我在坝顶铺了层细砂,下雨也不滑,士兵巡逻时稳得很。”
西边林地的铜铃声老远就飘了过来。
守在这里的士兵见几人来,立刻摇了摇铜铃——“叮铃”声刚落,青羽就抬了抬手指,树间的风旋瞬间消散,缠树藤网松开个能容两人过的口子;再摇一下铃,风旋复起,网又立刻收紧,连片叶子都钻不过去。
“按你说的,三短一长是自己人,连续长铃是敌袭,错不了!”
士兵笑着说,青羽也难得露了笑:“风旋的力道也调过,收紧时刚好缠住人,不会勒伤——毕竟是防御,不是杀场。”
最后到北边荒地时,农夫们正扛着锄头往麦田走,见小林几人来,都停下脚步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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