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把安和城的议事堂染成了暖金色,堂外的空地上早已热闹起来。
晒谷场的竹席上摊满了饱满的向日葵籽,金闪闪的一片,风一吹就滚出细碎的声响;旁边的空地上,协同部队的士兵们正分成两拨演示——
青羽站在高台上,指尖凝着淡青色的风刃,正指导士兵们用轻柔的御风术拂过麦苗,把叶片上的蚜虫吹进竹筐;
烈哥则领着另一队,掌心腾着橘红色的小火苗,火苗贴着地面扫过田垄,野草瞬间蜷成焦黑的碎末,却连麦秆的绒毛都没伤到。
村民们围在边上,看得眼睛发亮。
之前总抱怨训练浪费力气的张二柱,此刻正踮着脚,盯着士兵们的动作,嘴里还小声嘀咕:“这控火术真能拿捏这么准?上次我自己除草,不小心把半垄麦子都铲断了。”
旁边的王大叔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竹席上的向日葵籽,指腹搓过饱满的籽实,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来——这籽比他预想的大了一圈,沉甸甸的,一看就能榨出不少油。
“大家都进堂吧,该议事了。”小林的声音从议事堂门口传来。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衫,手里提着个陶瓮,瓮口封着布,隐约能闻到油香。
村民们陆续往里走,之前反对最凶的李伯、赵叔和王大叔走在后面,脚步比往常慢了些,神色也少了几分之前的紧绷。
议事堂里还是老样子,木桌木椅擦得发亮,墙上挂着安和城的地形图,只是今天桌上多了些东西——
陶瓮旁边摆着几串晒干的向日葵花盘,还有一捆编得紧实的秸秆绳,旁边放着个粗瓷碗,碗里盛着清亮的葵花油,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油面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村民们按往常的位置坐好,小林走到堂中,先把陶瓮往桌上一放,解开布封:“这是昨天阿溪和伙房的张婶一起榨的葵花油,一共榨了三瓮,这是其中一瓮。”
他拿起那串花盘,递给旁边的李伯,“李伯,你摸摸,这花盘里的籽都饱满着,剩下的花盘晒透了还能当柴烧,比普通的柴火旺,还省着用。”
李伯接过花盘,手指抠了颗籽出来,放进嘴里一咬,“咔嚓”一声脆响,仁儿又香又饱满。他嚼着籽,没立刻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小林又拿起那捆秸秆绳:“这是王大叔家的小子编的,用的是向日葵的秸秆。
大家都知道,往年咱们编绳得用麦秆,可麦秆软,编的绳不结实,拉东西容易断。
这向日葵秸秆硬实,编出来的绳比麦秆绳结实两倍,以后盖房子、捆庄稼都能用,还不耽误麦秆留着当肥料。”
王大叔看着那捆秸秆绳,耳尖有点红——
他家小子前几天还跟他抱怨,说小林让编绳是“瞎折腾”,结果编出来的绳刚拿到晒谷场,就被负责盖牛棚的老周抢着要了,说正好用来捆梁木。
他清了清嗓子,想说点什么,却被赵叔抢了先。
赵叔站起身,手里攥着个布包,走到堂中,先对着小林拱了拱手,才转过身对大家说:“之前我总说小林浪费火晶粉,今天我得跟小林道个歉。”
他打开布包,里面是账本,“这是粮仓的火晶粉账本,上个月咱们用了两袋火晶粉,其中一袋半是用来烧火、给麦种保温的;
这个月到现在,只用了半袋,剩下的半袋,还是烈哥带着协同部队练控火术用的——他们练的时候顺便给麦田除了草、给向日葵地松了土,反而省了不少火晶粉。”
这话一出,堂里顿时安静了。
之前跟着抱怨火晶粉不够用的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有人小声说:“怪不得这礼拜伙房的粥比以前热乎,原来火晶粉省下来了。”
“不止火晶粉。”
之前在训练场上抱怨的士兵陈铁也站了起来,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之前我总说训练没用,可上次麦田着火,要是没练过站位,我肯定慌得不知道干啥——
当时我按着小林教的,跟着青羽大人调的风向跑,用湿布挡火,一点没乱,不然那半亩麦子肯定烧没了。
还有前天,我们巡防线的时候,青羽大人带着我们用御风术探路,提前发现了三只异兽,没等它们靠近防线就赶跑了,比以前硬等异兽过来省事多了。”
“还有呢。”张婆婆提着药箱走进来,手里拿着个纸包,“这是我用向日葵花瓣和叶子熬的药,能清热祛暑。前几天张家的小孙女中暑,喝了两副就好了,比以前用的草药见效快,还不苦。”
她把药包递给张婶,张婶连忙接过来,对着小林连连道谢:“可不是嘛,多亏了这药,孩子才好得这么快,以前中暑得熬好几天呢。”
小林看着大家的反应,心里松了口气,却没停下话头:“大家也别光听好的,咱们还有要改进的地方。”
他指着墙上的地形图,“西边的荒地还没开完,下个月咱们可以分一半协同部队去开荒,另一半接着练;
向日葵地可以再扩两亩,种在防线边上,既能当屏障,又能收籽;还有,阿溪说向日葵的根能入药,咱们可以留几棵做种,明年接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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