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秋日,天高云淡,风中带着谷物成熟的芬芳与边塞特有的凛冽。时间的河流在这片焕发新生的土地上,似乎流淌得格外沉凝有力。当日历悄无声息地翻过新的篇章,一个既在预料之中,又足以让九州各方势力彻底调整对其评估的消息,如同投入静湖的巨石,激起了滔天波澜——北疆王刘睿麾下,战兵总数,赫然已达二十万!
这并非仓促征召的乌合之众,而是经过严格筛选、刻苦操练、装备精良,并且至少初步修炼了《铁血铸体功》的虎狼之师!
睿城郊外,新近扩建、足以容纳数万兵马操演的巨型演武场上,正在举行一场非公开的盛大阅兵。没有邀请任何外来观礼者,这是北疆对自己力量的一次内部审视与检阅。
秋阳之下,旌旗猎猎,遮天蔽日。放眼望去,钢铁方阵肃立如林,沉默中蕴含着火山般的磅礴力量。
步兵方阵如山岳凝立。前排巨盾如墙,缝隙中探出的长矛闪烁着刺骨的寒芒;其后弓弩手眼神锐利,背负的箭囊饱满。所有士兵气息沉稳,甲胄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显然《铁血铸体功》的推广已初见成效,普通军士的体魄与耐力远超常规军队。
骑兵阵营更是气势惊人。霍去病亲手打造的白马义从依旧是最耀眼的光锋,人如虎,马如龙,银甲白袍,冲锋之势仿佛能撕裂一切。而张辽统领的并州狼骑(沿用其旧部名号以增归属感)则更显厚重沉雄,黑色的铁甲如同移动的城墙,充满了压迫感。马蹄并未扬尘,只因这片演武场的关键区域,已试验性地铺设了少量水泥,坚硬平整,远超夯土场地。
更有新成立的“铁血锐士营”代表,人数仅千余,却个个气血旺盛,眼神锐利如鹰,他们是全军中修炼《铁血铸体功》天赋最佳者,装备最精良,执行着最危险的任务,是北疆军中真正的尖刀。
高台之上,刘睿身着常服,静静俯瞰着这支属于他的强大力量。王猛、陈平、霍去病、张辽、沈万三、欧冶子等核心文武分列两侧,人人脸上都带着自豪与凝重。
“主公,”霍去病声音铿锵,带着金石之音,“二十万将士,皆已形成战力!骑兵五万,可纵横驰骋;步兵十二万,可攻坚守城;弓弩、工兵、辎重辅兵三万,体系完备!只需主公一声令下,末将愿为先锋,直捣黄龙!”他口中的黄龙,自然指的是南方帝都。
张辽亦沉稳补充:“各部协同演练已成常态,基层军官皆由老兵或‘白板英雄’中优异者担任,指挥顺畅。粮草军械,储备充足,可支撑大军连续作战半年以上。”
刘睿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但眼底深处,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疏离感。
阅兵结束后,刘睿并未急于召集军事会议,而是像往常一样,回到了王府书房,准备处理政务。
然而,他发现今日送来的奏报,内容虽多,却异常“清爽”。
王猛送来的,是关于秋粮入库的最终汇总报告,以及基于水泥驰道网络规划的新版北疆五年发展纲要,条理清晰,目标明确,只需他最终批阅“可”字。
陈平呈上的,是“江湖百晓生”与“丐帮”的阶段性总结与发展建议,渗透计划按部就班,情报网络日趋完善,甚至附上了一份对二皇子与兵部尚书近期动向的详尽分析,并提出了数条应对之策,同样只需他点头。
沈万三的报告更是喜人,土豆、玉米的首次试验性收获远超预期,种子正在加速扩繁;商业网络依托水泥道路和日渐强大的军力保障,已悄然延伸至周边数个州郡,财源广进。
欧冶子则汇报了军工坊的标准化生产进展,以及基于水泥特性设计的新型棱堡防御体系的最终定稿图。
甚至连石岩的黑冰台,其日常监察、反谍汇报也都格式规范,重点突出,看起来一切尽在掌握。
刘睿提起朱笔,却发现自己似乎成了一个庞大的、精密运转的机器上,那个只需在最终文件上盖章的环节。他的每一个核心臣属,都已然独当一面,将他制定的战略蓝图,细化为可执行的步骤,并高效地推进着。
这种一切井井有条、按部就班的感觉,最初让他欣慰,但久而久之,一种奇异的空虚感开始在他心底滋生。他仿佛从一个事必躬亲的开拓者,变成了一个垂拱而治的“盖章王爷”。
这日午后,他难得没有待在书房,信步走到王府后院的花园中。秋色已深,落叶缤纷,别有一番静谧意味。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墙角,那里,一柄演练《霸王戟法》所用的特制铁戟静静倚靠着。自从霸王内功初窥门径,戟法小成之后,日常的修炼似乎也变成了一种固定的程序,缺少了某种……激情。
他忽然想起前世。在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他也是一个心怀侠客梦的青年,金古梁温的武侠世界曾是他精神驰骋的乐园。一剑光寒十九州,纵马高歌快意恩仇,那是深植于灵魂的浪漫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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