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燕听得这话顿时心惊肉跳……要知道,宣州境内,曾经有两大帮派,一为猛虎帮,一为飞鹰门。两个帮派在宣州有着强大的势力,哪怕是在整个江湖,飞鹰门的名头都是排的上号的!
可是,这个庞大的帮派,在裴翾口中居然是个替死鬼!
那么可想而知,裴家村之案,幕后主使者,恐怕一点都不简单……
想到这里,阮燕道:“小翾……你真的要继续追查下去吗?恐怕再查下去你会有危险的……”
“燕姐,我必须查下去!我们裴家村的人不能这么死的不明不白!不管那些杀手何其可怕,我都要将他们一个个揪出来,捏碎他们的喉咙!送他们去投胎!”裴翾厉声说着,化作鹰爪的手情不自禁一发力!
“咔嚓!”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木头断裂声,阮燕一看过去,发现裴翾居然将桌子一角一下抓碎了!
“不好意思……燕姐,我激动了,这桌子我赔钱给你……”
裴翾缩了缩手,一脸歉意。
阮燕望着那碎成了木屑渣滓的桌角,又望着那道蔓延到桌子中央的裂痕,摇了摇头,“没事,碎了就碎了吧……”
话虽然这么说,可她心中却震憾不已,如今的裴翾,居然不经意间就一下捏碎了桌角,这也太厉害了吧……
正当此时,屋外响起了推车声跟脚步声,随后两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娘,我们回来了!”
听闻这个声音,阮燕当即起身,朝着屋外大喊:“大壮,小妮,快进来!”
不多时,三个人影走入了酒馆,一大两小,大的是个面相憨厚的汉子,皮肤黝黑,穿着粗布汗衫,浑身透着一股汗味。两个小的,一男一女,男的约莫八九岁,头上扎着缁撮,一脸稚气。女孩四五岁,比男孩矮一个头,梳着两个垂髫,蹦蹦跳跳,颇为可爱。
憨厚汉子自然是阮燕的丈夫,牛哥了,两个小的则是两人的一双儿女。
“娘,今天我们在县城把一车的桂花酒都卖光了呢!”女孩跑到阮燕面前大声道。
“是啊,总共卖了二两七钱银子,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男孩也激动道。
“好……”阮燕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字,眼睛却看向了裴翾。
在她看裴翾之前,她的丈夫牛哥的眼睛早就看向了他。
“牛哥,燕姐,以后,桂花酒就不要卖了。”裴翾起身,开门见山的说道。
“为啥?你谁啊你?”憨厚的牛哥闻言,当即不乐意了。两个小孩闻言也直愣愣的望着裴翾,一脸疑惑。
可是阮燕却道:“牛二柱,你听小翾把话说完!”
阮燕的话让牛哥一惊,他打量着裴翾,眼中充满了疑惑。
“牛哥,我是裴家村的裴翾,燕姐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我们是邻居。当初你娶燕姐的时候,我们是见过面的。”裴翾解释了一句。
“哦……”牛哥似乎是想起来了,“你就是裴家村那个会写诗的小秀才?不是,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还活着?”
裴翾撇过这话题,说道:“牛哥,燕姐,兹事体大,为了你们一家的安全着想,桂花酒以后就不要卖了。”
阮燕没有点头,牛哥问道:“为什么?不卖桂花酒,我们一家四口怎么过日子?这金霞村的小酒馆平日里都没什么人,我还要养活儿子女儿呢!”
“对啊!我娘好不容易将这门家传手艺练了出来,这个秋天靠着酿酒卖酒,我们家赚到钱了,为什么不卖吗?”阮燕的儿子也大声问道。
裴翾看着牛哥,又看了一眼阮燕,情知他们一家日子也不好过。于是一句话都没说,伸手在怀里掏了两下之后,居然掏出两个金光灿灿的锭子来,放在了桌上。
“这,是黄金,二十两!足够你们一家用上好些年了!”裴翾望着牛哥道。
牛哥顿时愣住了,没想到裴翾居然直接给钱,还是黄金,黄金可比白银贵重太多了……
阮燕更是吃惊,连连摆手:“小翾,我们不能收你的钱!”
“燕姐,等我走后,酒馆你最好也不要开了,你们卖桂花酒的事已经传出去了,若是让那些人知道裴家村的桂花酒又出现了,说不准他们还会再来……灭口!”裴翾郑重说道。
“可是小翾……”
“有这么可怕吗?裴家村的案子不是结了吗?我们卖个酒难道也能招来杀身之祸?”不知情的牛哥问道。
裴翾不再解释,看了牛哥一眼后,再度看向阮燕:“刚才那四个在此喝酒的人,就是江洋大盗!江洋大盗多好酒,而且身上多少都沾着仇,若是哪天,那些江洋大盗在你这里打起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你们说呢?”
牛二柱跟阮燕闻言同时沉默了,裴翾说的不无道理,而且桂花酒,本就是这宣州一带最有名的特产,不仅这些江洋大盗喜欢,甚至江南江北的达官贵人也喜欢……但是,桂花酒出自裴家村,而裴家村那件大案,至今都是这些幸存之人心头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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