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谁都会有恐惧的时候,裴翾也不例外。
但是,对付恐惧的最好武器,便是勇气!
看着远方数里外叛军再次准备推进的方阵,裴翾说道:“兄弟们,咱们放弃城头,退守城内,依托街道房屋,与叛军周旋!我相信,我们会等到援军来的!”
旁边的军士听到这话顿时大惊,周安连忙跑来问道:“裴兄弟,岂能放弃这城头不守?若是将这城头拱手送给叛军,那咱们弟兄的血不是白流了吗?”
裴翾摇头:“兄弟们的血不会白流的,周安,这是计策,不是退缩,更不是所谓的拱手相让。”
“可是……依托街道房屋,哪有城墙好呢?”周安还是不解。
裴翾道:“我们昨天打了一天一夜,死了太多人了。四面城墙,只有三四千人布防,这么宽,这么长的城墙,根本不可能防守的过来,且大家都疲惫至极,这样只会被叛军逐个击破……”
周安神色一滞,裴翾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忽然,一道声音从两人后方传来:“贤弟,真要这么做吗?”
裴翾回头,看着朝他走来的洪铁,笑了笑:“大哥,你醒了?”
洪铁拍了拍他的肩膀:“贤弟,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放弃城墙,那咱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放弃,同样也是死路一条……大哥,邕州城墙太宽太长,咱们现在兵力有限,恐怕一波都守不住,到时候,军士死光了,城内的百姓只能任人宰割了……”裴翾怀着沉重的心情说道。
“退守内城,不过也只是死的慢一点而已……”洪铁喃喃道。
“不,将军,咱们还有机会!”裴翾说道。
“机会?什么机会?”洪铁与周安同时问道。
裴翾道:“叛军昨夜疯狂攻城,不计代价,定然是有缘由的。我猜恐怕是他们的细作得知我们援军不远了……亦或者,他们后方遭到了袭击,不得不选择快速解决此战!”
洪铁闻言后眼睛一亮:“所以贤弟,你的意思是咱们要拖时间?”
“对!能拖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只有努力拖下去,才能等到援军到来!这城墙,该放弃就得放弃,咱们收缩兵力,在城内跟叛军周旋!”裴翾郑重道。
“行!大哥听你的!”洪铁说完重重的拍了一下裴翾的肩膀,随后对周安道:“传令,所有人,全部离开城头,回到城内去!”
“将军,那百姓怎么办?”周安问道。
洪铁道:“放心,这些天来,我收了那么多百姓,也没有让他们闲着,城内已经挖好了许多地窖,足够他们容身!”
裴翾惊呆了,没想到洪铁居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大哥到底是大哥!
很快,在洪铁的命令下,城头上所有的军士都纷纷下城,携带着从城头捡到的武器回到城内待命。而裴翾洪铁等人也迅速离开了城门楼子,来到了邕州城内的中庭大街上。
“贤弟,你带周安去安排军士布防,我带人去安排百姓!”洪铁道。
“好!”
两人看着对方,嘴角同时划过一道弧线,然后擦肩而过了。
不久之后,叛军就爬上了城头!
可是冲上城头的叛军并未遭遇抵抗,他们眼前的城头,只有无数堆叠的尸体与溢流的鲜血……
“莫得银?”
“洗光略?”
“鸡窝脚!”
叛军疯狂的在城头寻找了起来,很多人直接冲向了下到城内的阶梯,开始往城内而去。
而城外的范柳合河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城头上的守军居然都不见了!
“军师,怎么说?”范柳合河朝井归田问道。
井归田轻笑一声:“困兽之斗而已,邕州四面被围,他们逃不出去的,此不足为虑!”
范柳合河满意的点头,随即下令:“让人将吊桥放下,打开城门!”
手下的士兵立马去传令了。
但很快,又有士兵来回报了。回报的消息是所有城门内侧都被巨石砖块堵死了,要搬走那些巨石砖块,一时半会根本做不到。也就是说,要进城,只能从城墙上爬进去……
堵死城门,是裴翾从大冬山回来之后,洪铁下令干的事,因为他不想让裴翾再次出去冒险了。至于援军要进城,呵,打退了外围的叛军再说吧,城内反正也没多余的粮草……
“速速搬开,打开城门,本大王要亲自进去剐了洪铁!”范柳合河厉声道。
“是!”
传令兵立马传令去了。
邕州是大城,城内非常宽阔,房屋,街道,巷子极多,这宽阔的城池,给了洪铁坚守的底气。而城内早已让百姓们挖好的地窖,也让洪铁可以放手一搏!
很快,随着一道道命令下去,百姓们有条不紊的躲进了地窖内避难,而军士们,则在裴翾与周安的指挥下,分成一个个小队,行动了起来。
裴翾是现在邕州城内的第一高手,而周安则是洪铁手下第一猛将,两人商量了一番后,便开始着手接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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