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
【抑或,见证】
两个巨大的符号铭刻在宏伟的大门上,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古老威压。门扉不知由何种材质铸成,非金非玉,触手温凉,其上的白色光晕并非能量散发,更像是材质本身在无尽岁月中沉淀下的辉光。
门后,便是他们历经千辛万苦追寻的目标——起源殿堂。
然而,这门并非轻易可入。【止步】的警告清晰无比,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而【见证】则更像是一种邀请,或者说,一种考验。见证什么?代价又是什么?
四人站在门前,刚刚脱离“梦魇藤”纠缠的疲惫与精神污染尚未完全平复,此刻又面临着新的抉择。
“这气息……比协调器更加古老,更加……深邃。”露娜仰望着巨门,她的“星语”能力在这扇门前仿佛受到了某种压制,难以穿透分毫,只能感受到一片浩瀚无边的“信息静默”。
“门上有极强的能量封印,与整个观测站的底层结构相连。”墨的阴影之手虚按在门扉上,感受着其中流淌的、如同星河般磅礴的力量,“强行突破的后果,可能是我们无法承受的。”
晴川尝试用真元感知,却发现自身的能量如同泥牛入海,激不起半点涟漪。“这扇门……好像在‘审视’我们。”
陆清玄手持罗盘,发现罗盘的指针在靠近大门时,不再指向门后,而是微微震颤着,指向门本身,仿佛在提示,钥匙已经抵达,但需要正确使用。
他回想起这一路的经历,从囚笼中的挣扎,到激活协调器,再到获得这指向殿堂的罗盘,以及途中遭遇的泽塔遗留的灾难“梦魇藤”……这一切,似乎并非完全偶然。
“先驱者留下这殿堂,保存文明火种,必然不会希望继承者是鲁莽无能之辈。”陆清玄沉声道,“这扇门,或许就是第一道筛选。‘见证’,可能意味着我们需要证明我们有资格踏入其中。”
“如何证明?”晴川问道。
陆清玄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罗盘上,又看向自己体内那点宇宙韵律,以及胸口的混沌晶体。“也许……需要‘钥匙’的真正共鸣。”
他不再犹豫,上前一步,将罗盘轻轻按在巨大的门扉之上。同时,他彻底放开了对体内那点宇宙韵律的约束,让其自然而然地流淌而出,与罗盘、与胸口的混沌晶体、与他自身的混沌道韵,融为一体,化作一股精纯而独特的波动,缓缓注入大门。
起初,大门毫无反应,那白色的辉光依旧平静。
但渐渐地,当陆清玄的共鸣波动达到某个特定的频率与强度时——
嗡!
一声低沉却仿佛响彻整个灵魂空间的嗡鸣,从门扉内部传来!
门上的两个巨大符号,【止步】与【见证】,骤然亮起了混沌色的光芒!那光芒与陆清玄的气息同源,仿佛被注入了生命!
紧接着,在四人的注视下,那铭刻着【止步】符号的左侧半扇门,其上的光芒缓缓黯淡、消退,最终彻底熄灭,仿佛化作了最普通的顽石,散发着拒绝与冰冷的意味。
而右侧那铭刻着【见证】符号的半扇门,其上的混沌光芒却越来越盛!光芒流转,门扉上开始浮现出无数细密如星辰的、更加复杂古老的符文,它们如同拥有生命般组合、流转,最终在门中央汇聚,形成了一个缓缓旋转的、深邃的混沌漩涡!
漩涡之中,不再是冰冷的门扉,而是一片朦胧的、仿佛蕴含着无尽知识与历史的星光!
门,开了!
不,更准确地说,是【见证】之路,为他们开启了!
一股远比协调器更加精纯、更加浩瀚,同时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悯与沧桑的气息,从门后的星光中弥漫而出。仅仅是感受到这股气息,他们之前因“梦魇藤”造成的精神污染,就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般,开始迅速消融、净化!
“好……好强大的力量……”露娜喃喃道,她感觉自己的“星语”能力在这股气息下,仿佛被洗涤了一般,变得更加通透。
“这就是……起源殿堂?”晴川眼中也充满了震撼。
墨凝视着那混沌漩涡,沉声道:“门后并非实体空间,更像是一个……信息的奇点,或者说,意识的接口。”
陆清玄收回了按在门上的手,罗盘的光芒也渐渐平息。他能感觉到,这扇门认可了他,或者说,认可了他所代表的“钥匙”。他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那片充满危险与绝望的黑暗,然后毅然转回头,面向那通往未知与希望的星光漩涡。
“走吧。”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定,“去‘见证’‘先驱者’留给我们的……答案。”
他率先迈出脚步,踏入了那混沌漩涡之中。身影在接触星光的瞬间,仿佛融化了一般,消失不见。
晴川、露娜和墨对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紧随其后,依次踏入。
在进入漩涡的刹那,四人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抽离了身体,投入了一条由无尽星光与信息流构成的奔腾长河!无数文明的兴衰、知识的碎片、生命的呐喊与低语、宇宙的诞生与寂灭……庞杂到超越想象的信息洪流冲刷着他们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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