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书房内,烛火通明。萧景辞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庭院中飘落的雪花,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忧色。
“三日后太子府夜宴,分明是请君入瓮的局。”他转身看向坐在一旁的陆云姝,“大巫师故意让婉儿传话,必有所图。”
陆云姝指尖轻抚茶盏边缘,感受着体内龙力似有若无的波动:“但他未必料到,我们能识破他的追踪咒。”她抬眼看向萧景辞,眸中金芒一闪而逝,“况且,龙脉之力对邪术有所感应,或可助我们避开陷阱。”
萧景辞摇头:“太过冒险。大巫师既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密室带走婉儿,其修为深不可测。”他走到陆云姝面前,单膝跪地与她平视,“我不能让你涉险。”
陆云姝伸手轻抚他紧蹙的眉间:“但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太子与北狄勾结的证据难得,若错过此次,不知要等到何时。”她语气坚定,“况且,我有预感,大巫师与龙脉之间必有某种关联,我必须弄明白。”
萧景辞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微热的温度,知道龙力仍在影响她的身体。他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若要去,须得万全准备。”
两日后深夜,靖王府地下密室中,多了几位不速之客。
林崇武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当朝太医院院判徐谨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医曾是先帝御医,看着萧景辞长大,是少数能自由出入皇宫而不被太子怀疑的人。
“殿下,”徐太医行礼后直入主题,“老臣近日为太子请脉,发现他性情大变,脉象诡异,似有中毒之兆。”
萧景辞与陆云姝对视一眼:“中毒?”
徐太医点头:“是一种极罕见的西域奇毒牵机’,能乱人心智,使人逐渐癫狂。中毒初期与常人无异,但会日渐暴戾多疑。”他压低声量,“更重要的是,老臣在太子日常饮用的茶中,发现了此毒痕迹。”
陆云姝心中一动:“下毒者是何人?目的为何?”
徐太医摇头:“下毒之人尚未可知,但此举目的恐怕不止于控制太子。牵机之毒若与某种蛊术结合,可使人成为完全受控的傀儡。”
就在这时,密室角落的阴影忽然波动,一个身影缓缓浮现。赵莽立即拔刀相向,却被萧景辞抬手制止。
“不必紧张,是自己人。”
来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俊秀却苍白的脸,右眼下一道疤痕平添几分戾气。他向萧景辞单膝行礼:“影卫统领墨尘,参见殿下。”
众人皆惊。影卫是直属于皇帝的秘密力量,神出鬼没,鲜有人知他们的真实身份。
墨尘起身,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陆云姝身上时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恢复如常:“陛下病重前曾密诏于我,若太子有异动,命我暗中辅佐靖王殿下。”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玄铁令牌,上刻龙纹——正是影卫统领的信物。
萧景辞神色凝重:“父皇他...”
“陛下中的并非普通病症,而是巫蛊之术。”墨尘语气冷峻,“我暗中调查多时,发现与北狄大巫师有关。太子恐怕早已被操控,成为傀儡。”
密室中一时寂静,众人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
陆云姝忽然开口:“墨统领似乎对我的身份有所察觉?”
墨尘看向她,目光如炬:“姑娘身上流转的力量,与皇陵下的那股力量同源。若我没猜错,姑娘应是龙脉选中的守护者。”
此言一出,除萧景辞外,众人皆露惊色。陆云姝微微颔首:“统领好眼力。”
墨尘忽然单膝跪地:“龙脉守护者现世,乃国运之兆。影卫愿听调遣,万死不辞。”
局势瞬间明朗。有了影卫的助力,太子府之行多了几分把握。
第三日黄昏,太子府张灯结彩,宴请各方宾客。表面上是为庆祝太子监国百日,实则是与北狄使者的秘密会晤。
萧景辞与陆云姝扮作普通官员夫妇,混在宾客中进入太子府。陆云姝身着繁复宫装,巧妙掩饰了周身流转的龙力。萧景辞则以内力压制寒毒,显得与常人无异。
宴会厅内丝竹声声,歌舞升平。太子萧景睿坐于主位,面色红润,笑声洪亮,但眼底深处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空洞。
陆云姝敏锐地感觉到,太子周身笼罩着一层诡异的能量场,与那日大巫师的气息相似却又不尽相同。她悄悄握住萧景辞的手,以内力传音:“太子确实被操控了,但施术者似乎不在附近。”
萧景辞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全场。在座宾客中,不乏太子党羽,也有几位保持中立的重臣。北狄使者则以西域商人的身份坐在角落,与几个朝臣低声交谈。
酒过三巡,太子忽然击掌止乐,举杯道:“今日邀诸位前来,除共庆盛世,尚有一事相商。”他目光扫过全场,“北境近来不安,北狄屡犯边境。然战事一起,生灵涂炭。故本王意欲与北狄和亲结盟,永修为好。”
满座哗然。几位老臣当即起身反对:“殿下不可!北狄狼子野心,和亲恐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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