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立刻凑过来,眼睛亮了:“阿嬷,您真会占卜?那您能算算兰玥怎么样了吗?她跟着我弟弟盘石一起去北漠了。”
金花阿嬷闭上眼睛,捏着树叶,嘴里轻轻念着南疆的古老咒语。片刻后,她睁开眼,语气平和:“那位姑娘身边有贵人相助,暂时无性命之忧,只是被困在一处,无须担心。”
盘石夯松了口气,心里的焦虑少了几分。他站起身,对着金花阿嬷深深鞠了一躬:“阿嬷,谢谢您。其实我们来南疆,是想求赤凰大人出兵,帮我们南溟对抗氐人,可赤凰大人……”
“我知道。”金花阿嬷打断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赤凰沉迷美色,早已忘了身为国主的责任。不过你也别灰心,赤媚是个好孩子,她身上藏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
说话间,几人已经采了满满一篮蘑菇。
一行人回到吊脚楼,金花阿嬷亲自下厨,在铁锅里倒上南疆特有的茶籽油,待油热后,将切好的蘑菇倒进锅里,“滋啦”一声,香气瞬间飘满整个屋子。她拿着锅铲快速翻炒,动作熟练,嘴里还不忘叮嘱:“炒见手青一定要用猛火,炒到菌肉变成深褐色,一点汤汁都没有,才能彻底去毒。要是炒得半生不熟,吃了就会中毒。”
阿木站在灶台边,看着锅里的见手青,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等蘑菇炒好,盛在粗瓷碗里,他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菌肉鲜嫩,带着茶籽油的清香,还有股说不出的鲜味,比他在南溟吃的烤鱼还好吃。他顾不上烫,一口气吃了三大碗,连碗底的油都舔干净了。
可没过多久,阿木就觉得头晕眼花,眼前的吊脚楼开始旋转,还出现了好多五颜六色的小虫子,围着他飞来飞去,连凳子都会自己跑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大喊:“父亲!有虫子!好多虫子!红的!蓝的!绿的!!”
盘石夯心里一紧,刚想上前,就见金花阿嬷镇定地说:“别慌,他是吃多了见手青,有点轻微中毒。我有草药汁。”
她说着,从柜里拿出个陶罐,倒出一碗深绿色的草药汁,递到阿木嘴边,“快喝了,喝了就好了。”
阿木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喝了下去——草药汁又苦又涩。
过了片刻,眼前的幻觉就消失了,头晕也缓解了不少。他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阿嬷,对不起,我太贪心了,吃多了。”
金花阿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年轻人胃口好。这见手青虽好吃,可也得适量,凡事都讲究个‘度’,过了就会出问题。”
盘石夯看着这一幕,心里对金花阿嬷的敬佩又多了几分。他再次开口,语气诚恳:“阿嬷,您是南疆的大祭司,学识渊博,能不能请您指点指点?赤媚她是个好孩子,她一心想帮我们,可她总说自己是‘废材圣女’,什么都不会,没办法帮忙。”
金花阿嬷看向赤媚,眼神温柔:“赤媚,你过来。”
赤媚听话地走到她身边,金花阿嬷从路边摘了片树叶,递给她,“你试试用这片叶子吹首曲子,就吹你平时哼的《御林谣》。”
赤媚愣了愣:“阿嬷,我只会用嘴哼,用叶子吹……我怕吹不好。”
“试试嘛,”金花阿嬷鼓励道,“不用怕,跟着自己的心意来。”
赤媚深吸一口气,将树叶贴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起初,她的气息还有些不稳,调子断断续续,可渐渐的,她找到了感觉,悠扬的旋律从叶子间飘出,像雨林里的溪水,清澈又温柔。
奇迹就在这时发生了——榕树上,原本栖息的鸟儿纷纷飞了起来,围着吊脚楼盘旋,还跟着旋律叽叽喳喳地叫着;不远处的草丛里,几只小白兔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蹲在门口,竖着耳朵听;甚至连墙角下,几只平时躲着人的小猴子,也探头探脑地凑过来,像是沉醉在旋律里。更神奇的是,一些色彩斑斓的蛊虫,比如金蚕蛊、竹叶青蛊,也从角落里爬出来,围着赤媚的脚边打转,却没有丝毫攻击性。
盘石夯和阿木都看呆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盘石夯喃喃道:“太神奇了……这简直是神迹!”
金花阿嬷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对盘石夯说:“你看,赤媚不是‘废材圣女’,她天生就与万物生灵有极高的亲密度,这是比控蛊更难得的天赋。我吹这片叶子,不过是普通的旋律,赤媚一吹,生灵们就被吸引过来了,这就是她的特别之处。”
赤媚停下吹奏,看着周围的生灵,眼里满是惊喜:“阿嬷,这…… 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有天赋?”
“当然是真的,”金花阿嬷摸了摸她的头,语气郑重,“不过这只是最初级的状态。赤媚,你要记住,你的能力来源于‘爱’—— 爱众生,爱世人,爱这片雨林里的每一个生灵。只要你心怀善意,用心去感受生灵的喜怒哀乐,你的力量就会越来越强,将来甚至能操控更强大的生灵,比如雨林里的巨蟒、猛虎,甚至是传说中的‘生灵’。”
赤媚用力点头,眼里闪着泪光:“阿嬷,我记住了!我一定会好好练习,将来可以守护南疆,守护我爱的生灵!”
金花阿嬷笑着点头,又看向盘石夯:“你不要担心,赤媚有这样的天赋,一定能帮到你们。至于赤凰,她沉迷美色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自己的责任。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同时保护好自己,这样才能回去守护你们爱的人。”
盘石夯重重地点头,心里的希望重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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