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宴饮庆功
龙腾国帝都的朱雀大街,从城门到皇宫正门,足足十里长街,此刻被红灯笼与五彩锦绸妆点得如同白昼。街旁的酒肆茶坊挤满了百姓,孩童骑在父亲肩头,手里挥舞着纸糊风车;妇人踮着脚,目光紧紧盯着街口——今日是二皇子李承铎班师回朝的日子。
月前,他奉李嵩之命率军北上,一举攻破大金纥石烈部的王都黑铁城,将大金的残余势力收入龙腾国麾下,这是龙腾近十年来最扬眉吐气的胜仗。
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零星的声响渐渐变得密集,像擂鼓般敲在人心上。百姓们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二皇子威武!”“龙腾万胜!”
一队玄甲骑兵率先映入眼帘,腰间的弯刀系着红绸,随着战马的步伐轻轻晃动。紧随其后的是李承铎亲卫,他们簇拥着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马背上的李承铎穿战甲,甲胄上还沾着暗红血渍,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丝毫不减他的英气——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时带着几分凌厉。他抬手压了压头盔,目光扫过街旁的百姓,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落在百姓眼里,又引发一阵更热烈的欢呼。
皇宫的大殿前,李嵩已带着文武百官等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可眼底却没多少温度。李承铎翻身下马,快步上前跪拜,他上前一步,亲手扶起他,声音洪亮,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见:“铎儿辛苦!此番破大金,扬我龙腾国威,你立了大功!”
李承铎垂眸躬身道:“儿臣不敢居功,皆是陛下运筹帷幄,将士们奋勇杀敌之功。” 他清楚,父亲向来如此,功劳要先算在自己头上,即便这场仗,是李嵩以 “若不能破城,提头来见”的狠话逼他出征的。
“好!说得好!”李嵩大笑几声,拍了拍李承铎的肩,“今日朕已在太极殿设下庆功宴,为你和将士们接风洗尘!走,咱们进去!”
太极殿内早已布置妥当。殿中摆着五十张红木圆桌,每张桌上都摆满了珍馐:烤得金黄酥脆的烤全羊,表皮淋着蜂蜜;清蒸的河鲜,肉质细嫩,飘着荷叶的清香,诱人得很。殿角的乐师们演奏着激昂的《得胜之乐》,丝竹声与殿外的欢呼声隐约相和,一派热闹景象。
将士们按品级入座,李承铎被李嵩拉着坐在上首的主位旁。
李嵩端起酒杯,站起身,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他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渐渐沉了下来:“今日设宴,既是为铎儿庆功,也是为了哀悼——大金纥石烈部虽灭,可这场仗,咱们龙腾也折损了三千将士,大金的百姓更是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沉痛,“战争从来不是好事,受伤的永远是最普通的百姓。他们本可以在家种地、织布,陪着妻儿老小过安稳日子,却因为战火,要么死于刀兵,要么颠沛流离。这些无辜的冤魂,值得咱们为他们默哀片刻。”
说着,他抬手示意,殿内所有人都站起身,低下头,乐声也停了,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李承铎垂着头,指甲却悄悄掐进了掌心——他在心里狠狠骂道:好你个李嵩!两面派!当初逼我出征时,你怎么不说百姓可怜?你说“大金不灭,龙腾永无宁日”,说 “将士们的血不能白流”,现在仗打赢了,你倒想起哀悼百姓了!无非是想在大臣们面前装仁慈,显你的帝王胸怀!
可他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乖乖地低着头,连呼吸都放得平缓。
片刻后,李嵩才抬手:“好了,都坐下吧。朕知道,打仗劳民伤财,可有些时候,不得不打。朕只希望,未来咱们龙腾能少些战火,百姓能安居乐业。”
话音刚落,首辅王正端立刻站起身,端着酒杯走到殿中,对着李嵩躬身道:“陛下仁慈!心系百姓,实乃我龙腾之福,老臣之福,天下百姓之福!老臣能侍奉这样的君主,此生无悔!”说罢,他仰头饮尽杯中酒,以示敬意。
“陛下仁慈!”“龙腾万胜!” 百官们纷纷起身附和,声音整齐划一,连平日里与王正端政见不合的几位大臣,也跟着夸赞起来 ——谁都知道,李嵩最吃 “仁慈” 这一套,此刻不顺着他的话说,难道要触他的逆鳞?
韦仲安站在人群中,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跟着起身行礼。他是韦姬的父亲,位列三公,最清楚这场仗的内情。李嵩哪里是心疼百姓,不过是怕大臣们说他穷兵黩武,又想借此敲打李承铎——毕竟李承铎手握兵权,打了胜仗后威望更高,李嵩这是在提醒所有人:兵权终究在帝王手里,人心也在帝王手里。
宴会上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大臣们纷纷给李承铎敬酒。三皇子李承溪也端着酒杯走过来,他穿着天蓝色的锦袍,脸上带着天真的笑,眼神清澈,没有丝毫城府:“二哥,你真厉害!能打败大金的军队,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胆量就好了。”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最怕血腥的场面了,上次去军营看操练,见士兵们比武受伤,我都吓得躲在后面。还是写诗作画适合我,不像二哥,能为国家建功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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