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铎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轻蔑——这个弟弟,自小就沉迷诗文,对权力毫无兴趣,他都懒得把他当作对手。他接过酒杯,与李承溪示意:“三弟有自己的喜好就好,未必非要上战场。”
李承溪笑着饮尽杯中酒,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最近写的诗,才被身边的侍臣拉走。李承铎看着他的背影,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晃动 ——若是所有对手都像李承溪这样,他夺太子之位,就容易得多了。
一杯杯酒下肚,李承铎的脸颊渐渐泛红,脚步也开始虚浮。他故意打翻了面前的酒杯,酒液洒在衣袍上,引得李嵩皱了皱眉:“铎儿,喝多了就先下去歇息吧。”
“儿臣…… 没事…… 还能喝……”李承铎含糊地说着,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幸好身边的侍卫及时扶住他。
侍卫们扶着李承铎往外走,他脚步踉跄,眼神迷离,看起来醉得厉害。可待走出太极殿,远离了众人的视线,他的眼神瞬间清明起来,悄悄推开侍卫的手:“不用扶,我没醉。”
侍卫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二皇子这是装醉。他们连忙低下头,不敢多问,只默默地跟在后面。
紫宸殿宫内,烛火通明,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熏香。韦姬坐在铺着锦缎的软椅上,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宫装,裙摆绣着牡丹纹,珠钗环佩叮当作响,已入深夜,她还在等。
见李承铎进来,立刻让侍女端上醒酒汤:“铎儿可算回来了,这些时日,母后日日为你祈福,就怕你出事。”
李承铎接过汤碗,却没喝,只是放在一旁的桌上。他走到韦姬面前,躬身道:“让母后担心了,儿臣其实没醉。”
韦姬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这孩子,又装醉。是不是嫌大臣们敬酒烦了?”
“不是。 李承铎摇摇头,坐在韦姬对面的椅子上,“儿臣是不想在殿上多待,父亲今日那番话,明显是在敲打儿臣。”
韦姬收起笑容,拨弄着腕间的珠串,声音压低了:“你知道就好。你父皇就是这样,既想让你立功,又怕你功高震主。不过你放心,母后会帮你。”她顿了顿,从一旁的锦盒里拿出一本名册,递给李承铎,“你看,这是下个月选秀的名单,母后已经筛选过了,都是朝中重臣的女儿。比如吏部尚书的嫡女,知书达理,她父亲在百官中威望高;还有礼部侍郎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温顺,适合做侧王妃。你选一个,或者两个都要,这样既能拉拢重臣。”
李承铎接过名册,翻开看了几页,上面详细记录着每个贵女的家世、年龄、容貌、特长,韦姬显然是花了不少心思。可他却没什么兴趣,手指在名册上轻轻划过,目光有些涣散——他想起了苏洛汐,那个年仅十六岁的苏家姑娘。
苏家早已没落,苏父当年是龙腾初创时的重臣,却因苏洛枳与李嵩的旧事,被李坚罢官囚禁,后来虽被放出,却早已没了往日的权势。苏家长子苏砚和苏洛枳去世后,苏家更是雪上加霜,只剩下苏父和年幼的苏洛汐相依为命。李承铎第一次见到苏洛汐,是在皇家寺庙的祈福活动上——她穿着素色的襦裙,安安静静地跟在苏父身后,眼神清澈却带着超乎年龄的沉稳,小小年纪似乎比他还多了几分坚韧。当她双手合十虔诚无比向佛像祈福时,他好奇的问她求的是什么?苏洛汐竟然说:“希望国泰民安,希望自己能马上长大保护苏家老小”。那时他就产生了一种保护欲。他十分想保护这个小姑娘。
现在,他知道,自己不该对苏洛汐有心思。一来,苏家没落,对他夺太子之位毫无帮助,反而可能因为苏洛枳的旧事,引起李嵩的不满;二来,韦姬绝不会同意,她要的是能拉拢势力的贵女,不是一个没落家族的女儿。
“铎儿?你在想什么?”韦姬见他盯着名册不说话,忍不住问道,“这些贵女里,没有你满意的吗?”
李承铎回过神,连忙合上名册,递给韦姬,语气尽量平淡:“母后选的都是好姑娘,只是儿臣刚打完仗,心思还在军务上,选秀的事,不如再等等?”
韦姬皱起眉头,有些不满:“等什么?你都二十四岁了,早就该立妃了!现在正是拉拢重臣的好时机,不能等!”她顿了顿,以为李承铎是觉得这些贵女不够好,又补充道,“若是你觉得这些不行,母后再给你找些更好的,比如镇国公的孙女……”
“母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李承铎打断她,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儿臣只是觉得,现在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等军队的事情安顿好,儿臣再考虑也不迟。”
韦姬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疑惑——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向来功利,凡事都以夺太子之位为先,怎么会突然对拉拢重臣的机会不上心?难道他心里有别的人?
可她没再多问,只是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母后就先把选秀的事压一压。但你要记住,你的婚事,不仅是你自己的事,更是关乎你未来的大事,不能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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