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的最后一个病号离开时,暮色已经漫过了街角的灯笼。童小凡摘下白大褂,一天的问诊让他指尖还残留着草药的涩味。他走到门外。看着天边最后一抹霞光被夜色吞没,忽然想起了爷爷。
三年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上“爷爷”两个字早已磨得有些模糊。这三年里,他打过无数次电话,听筒里永远只有冰冷的“您所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如今他有了不凡投资,有了马兰、林夕这群得力助手,财富广场人声鼎沸,回春丹名满华夏,可这一切,爷爷却看不到。
“若是爷爷在,定会笑着说我没丢童家的脸吧。”他低声自语,指尖在屏幕上摩挲着,忽然想起爷爷留给自己的那个旧皮箱。黑色的皮革边角磨得发白,锁扣上还刻着个小小的“童”字,里面不知道装的有什么?爷爷留下的话,只有婚姻失败后才能打开。
那皮箱……好像还在李家旧别墅他住过的那间小床底下。
童小凡看了眼天空,夜色已浓,星子在云层里若隐若现。他拿起外套,对候在门外的李若曦和陈朵朵道:“跟我去趟李家旧别墅,取个东西。”
李若曦一身黑色劲装,闻言立刻站直了身子:“是,童先生。”陈朵朵也点点头,手里的折扇轻轻一合,发出“啪”的轻响——这是她惯用的武器,扇骨里藏着无数根钢针。
李家旧别墅的铁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客厅里亮着灯,李家人都在,显然刚吃过晚饭。李大江正捧着个茶杯看电视,周春梅嗑着瓜子,李二龙翘着二郎腿玩手机,李丹青则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捏着个玻璃杯。
看到童小凡走进来,客厅里的动静瞬间停了。
李大江愣了愣,连忙放下茶杯站起身:“小凡……回来了?”
“哼!”周春梅狠狠瞪了他一眼,瓜子壳“呸”地吐在地上,“什么小凡?一个吃软饭的废物罢了!”她上下打量着童小凡,又扫过他身后的李若曦和陈朵朵,眼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怎么?离婚了还惦记着我们家?想复婚没门?告诉你,丹青已经有新男朋友了!”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像是要让整栋楼都听见:“牛德草知道吧?登封名医!他孙子牛景航,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一表人才,今天捧着一大束红玫瑰来见丹青,那气度,那相貌,比你帅一百倍!你呀,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童小凡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淡淡扫过客厅,最后落在李丹青身上。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半张脸,握着玻璃杯的手指紧了紧,一句话也没说。
“我们有回阳丹,牛老祖传的古方!”周春梅见他不说话,更来了劲,拍着大腿道,“别以为你那回春丹多了不起,等我们回阳丹上市,保管让你那破药没人买!离了你,我们李家照样活得风生水起!”
童小凡终于开口,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哦,这么龌龊的东西,你们李氏集团也愿意生产。李三清羞愧的低下了脑袋
童小凡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我来取我的旧皮箱,在楼上东边那间小卧室的床底下。”他转头对李若曦道,“你去拿。”
“站住!”周春梅猛地站起来,伸手就要拦,“凭什么让你随便进我家楼上?”
李若曦眼神一冷,用手轻轻一扒。周春梅踉跄后退几步差点摔倒。李若曦抬腿上楼。动作快如闪电。周春梅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时,李若曦已经踏上了楼梯,黑色的身影转瞬间消失在拐角。她气得跳脚:“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李若曦推开那间小卧室的门时,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房间不大,堆满了杂物和旧家具。,一张单人床,床上堆满了旧衣服。床上只有一个人坐下的痕迹。床头堆着几个纸箱。床上的被褥显然很久没动过,蒙着层薄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霉味。她弯腰看向床底,果然看到一个深棕色的旧皮箱,锁扣上的“童”字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清晰。
她拎起皮箱,入手比想象中轻。转身下楼时,周春梅正堵在楼梯口,双手叉腰,活像只炸毛的母鸡。
“把箱子留下!”周春梅尖叫道,“在我们家放了这么久,你说拿就拿?总得给点保管费吧!”
李若曦的脸沉了下来,她最见不得有人对童先生不敬,尤其是看到这房间的光景,更明白童先生过去三年在李家受了多少委屈。她看向童小凡,眼神询问。
童小凡淡淡开口:“你要多少?”
周春梅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在估量能敲多少竹杠:“我周春梅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从你离婚那天算起,到今天正好十五天,一天一千,不多不少,正好一万五!”她本来想说两万,可对上童小凡平静的目光,不知怎的,话到嘴边缩了回去。
童小凡没还价,直接打开手机转账:“钱转过去了。”
李二龙这时才慢悠悠地站起来,抖了抖腿:“童小凡,拿了你的东西赶紧走,以后别再登我们李家的门,咱们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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