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8月12日, 农历闰六月十九, 宜:祭祀、求医、捕捉、栽种、塞穴, 忌:诸事不宜。
我和叶尘创办假装上班公司纯属偶然。
那是个阴雨连绵的下午,我和叶尘坐在他租来的小公寓里刷着招聘软件。我们都是设计专业毕业,但在这个行业寒冬里,连续三个月投出去的简历全都石沉大海。叶尘叼着烟,突然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陈默,你说现在像我们这样找不到工作的人多吗?
废话。我头也不抬,你没看新闻吗?青年失业率都破20%了。
叶尘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猛地坐直身体,烟灰掉在褪色的牛仔裤上:那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怀念上班的感觉?
我抬头看他,以为他在开玩笑。但叶尘的表情异常认真,他瘦削的脸上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睛此刻闪烁着某种危险的光芒。
一周后,我们在城郊一栋老旧的写字楼租了间50平的小办公室,购置了六张二手办公桌,每张桌子上摆了一台租来的旧电脑。假装上班公司就这样开业了。我们的服务很简单——30元一天,失业者可以来我们这里上班。我们会提供工位、电脑,甚至安排和,完全模拟真实的办公环境。
开业第一天,我们只来了两个客人。一个是刚被裁员的中年程序员,一个是自由职业的插画师。他们坐在工位上,对着空白的电脑屏幕假装敲代码和画画,我和叶尘则轮流扮演部门主管,时不时走过去拍拍他们的肩膀说这个方案不错再改改。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荒诞的项目竟然火了。
第二周,我们的六张桌子全满。第三周,我们在隔壁又租了一间办公室。半年后,我们搬进了市中心一栋高档写字楼,租下了整整一层。
陈总,市场部今天的周报您看一下。叶尘把一份文件夹递到我面前,脸上挂着恶作剧般的笑容。他现在是我的副总经理,我们给彼此都安排了夸张的头衔。
我接过文件夹,里面是几张白纸。我们公司所有的工作文件都是这样——空白的A4纸,偶尔会有几个随手画的涂鸦。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的们煞有介事地传阅、批注,甚至开会讨论。
我站在办公室中央,透过玻璃墙看着外面热火朝天的工作场景。一百多个工位几乎全满,们对着电脑或沉思或快速敲击键盘,几个部门主管在过道间来回巡视。打印机不断吐出空白纸张,会议室里不时传来热烈的讨论声。一切都和真正的公司一模一样——除了这里的所有工作都是假的。
今天的上座率又是98%,叶尘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已经有十二个人办了包月套餐。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办公区。有些人已经成了常客,比如角落里那个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从我们开业第二周就来,几乎天天报到。还有靠窗位置的年轻女孩,总是带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一坐就是一整天。
但最近,我注意到一些奇怪的现象。
叶尘,你有没有发现,有些人开始...太投入了?我压低声音问道。
叶尘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在第三排中间的位置,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年轻人正对着空白Word文档疯狂打字,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不停地蠕动,像是在默念什么。
那不是很好吗?说明我们的服务够真实。叶尘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但我们是假装上班我皱眉,他们不需要这么拼命吧?
叶尘拍拍我的肩膀:别想太多。对了,今晚我要去见个投资人,你先盯着点。
他转身离开后,我又观察了一会儿那个眼镜男。他的状态让我感到不安——那不像是在工作,倒像是真的在赶什么重要项目。更奇怪的是,我明明记得我们的电脑里没有安装任何办公软件,只有一个模拟界面的屏保程序。
我走到他身后,假装巡视。他的屏幕上确实是我们设置的假界面,但他在上面打出的文字却是真实存在的——那是一份详尽的市场分析报告,格式标准,内容专业,甚至还有数据和图表。
这份报告做得不错。我试探着说。
眼镜男猛地转过头,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谢谢陈总,我会继续努力的。
他的声音里有种不正常的亢奋,让我后背一阵发凉。
下班时间到了,广播里响起我提前录制的下班提醒。大多数人开始收拾东西离开,但有大约十分之一的人依然坐在位置上,继续他们的。
各位,下班时间到了。我提高声音提醒道。
几个人不情愿地关掉电脑,但眼镜男和其他几个人却一动不动。我走过去,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
公司规定,六点必须下班。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开玩笑,我们这可是严格遵守劳动法的良心企业
眼镜男缓缓抬头,他的眼神让我后退了半步——那里面有种可怕的执念。
让我再工作一会儿吧,陈总,他轻声说,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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