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力学院的 “量子竞技馆” 像一头银色的巨兽,盘踞在学院中心。穹顶是弧形的透明合金,能看到外面掠过的巡逻无人机,馆内的灯光却分得格外分明 —— 前排的 “特权观众区” 铺着猩红色地毯,摆着真皮沙发,每个座位旁都有自动饮料机,冰镇的营养剂(需 3 算力币 / 杯)冒着白气;后排的 “普通观众区” 只有硬邦邦的金属板凳,有的板凳腿还缺了一截,得垫着旧报纸才能坐稳,连喝口水都要自己带旧瓶子装。
“林科哥,你看那边!” 贫民窟来的少年阿明拽了拽林科的衣角,手指指向特权区 —— 赵宇的几个随从正把一摞印着 “元脑天才” 的荧光牌分给周围的特权生,还有人举着全息投影仪,把赵宇的照片投射在半空,挡住了后排观众的视线。阿明攥着手里的旧聚合器,外壳上还沾着早上捡废品时蹭的灰,这是他攒了 3 天算力买的 “外围票”,本来想好好看比赛,现在却只能歪着脖子,从投影的缝隙里看赛场。
林科拍了拍阿明的肩膀,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他 —— 他的位置靠过道,至少能看清赛场中央。“先坐着,等下比赛开始,他们总不能一直挡着。” 林科的目光落在选手通道口,王磊正站在那里,手指反复摩挲着算力手环。
王磊的手环屏幕有些花了,是他从废品站淘来的二手货,屏幕上 “剩余算力:12.7 币” 的数字闪闪烁烁。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学院制服,袖口缝着一块蓝色的补丁,那是贫民窟的刘婶上个月帮他补的 —— 当时刘婶说 “补结实点,穿去比赛,给咱们贫民窟争口气”。王磊的手心全是汗,他摸了摸怀里的小布包,里面是母亲给他织的半只毛衣,去年母亲还能记住他的名字,今年再去看她时,她连 “毛衣” 两个字都想不起来了,只会拿着毛线团发呆。
“别紧张。” 林科递过去一瓶水,瓶子是从分拣厂捡的,洗干净装了凉白开,“按我们之前练的‘分步推导法’来,哪怕写得慢,只要正确率高,也有机会。”
王磊点点头,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他来自城西最穷的 “铁皮区”,父母都是分拣厂的临时工,每天要分拣 12 小时的旧设备,才能赚 0.3 算力币。去年冬天,父亲因为算力耗尽,在分拣厂晕倒,醒来后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母亲跟着也丢了记忆,家里的旧相册被她当成废纸,差点丢进火堆。王磊能考上算力学院,全靠每天放学后去捡废品,从早到晚捡 16 小时,攒了半年才凑够 5 算力币的报名费。对他来说,这场比赛不是 “赢算力” 那么简单,是想让元脑看看,让那些特权生看看:底层人靠自己的手,也能写出像样的代码,也能站在这个赛场上。
“下一场,A 组小组赛:赵宇 VS 王磊!” 广播里传来裁判的声音,机械得没有一丝温度。特权区立刻爆发出欢呼声,有人把荧光牌挥得老高,还有人吹起了口哨;普通区却安静下来,几个贫困生互相看了看,眼神里满是担忧 —— 他们都知道赵宇的背景,也知道元脑的规则从来都偏向特权生。
赵宇在一群随从的簇拥下走进赛场,白色的定制赛服上绣着金色的元脑徽章,领口别着钻石胸针(据说是他父亲从 “意识拍卖会上” 拍来的)。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个银色的手环,比普通算力手环宽一倍,表面镶嵌着蓝色的晶体,林科的目光一沉 —— 他昨天从老鬼那里拿到的情报里提到,赵宇父亲托人从元脑 “特殊设备库” 里弄了一台 “记忆植入器”,能提前把比赛答案植入大脑,启动时会发出微弱的红光。
“快点开始吧,” 赵宇走到赛场中央,连看都没看王磊,对着裁判抬了抬下巴,“我下午还要去 VIP 实验室调试新设备,别浪费我时间。”
裁判是个中年男人,名叫张诚,穿着元脑的黑色制服,袖口别着 “高级裁判” 的徽章,徽章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他看了眼赵宇,又扫了眼王磊,眼神像秤砣一样,明显偏向一边。“比赛规则:双方需在 30 分钟内完成 3 道‘算力优化题’,正确率高者胜;若正确率相同,用时短者胜。” 张诚拿起终端设备,顿了顿,才慢悠悠地补充,“禁止使用非法设备,违者取消资格。”
“非法设备” 四个字说得又轻又快,像一阵风掠过,连前排的特权生都没怎么听清。林科心里一紧,悄悄掏出藏在怀里的旧手机 —— 这是张姐之前用的,屏幕裂了一道缝,他贴了叶梓给的 “信号屏蔽贴”,能避开元脑的探测器。他调到录像模式,镜头对准赛场中央,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 旧手机的电池不太好,之前录林科比赛时还卡了两次,他怕这次关键时候掉链子。
“比赛开始!” 张诚按下计时器。
巨型屏幕上立刻跳出第一题:“优化元脑‘意识 - 算力转化器’的能耗,要求在保持转化率提升 15% 的前提下,将核心能耗降低 20%,需提交完整的代码片段与能耗测试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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