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航空的机票在钱包里泛着冷光,苏清鸢把周明给的 U 盘塞进贴身口袋时,指尖的闪电印记突然像被温水浸过。林舟正蹲在公益基金办公室的地板上,用放大镜研究陈默新弄来的瑞士地图,阿尔卑斯山的轮廓被他画得像条波浪线。
“别画了,跟蚯蚓似的。” 苏清鸢踢了踢他的膝盖,男人手里的放大镜 “啪” 地掉在标注着研究所的位置,“驰远的内部会议还有半小时,周明说张经理肯定会露面。”
林舟突然从地上弹起来,衬衫下摆扫过散落的文件:“那个采购部的张胖子?上次虎哥的人说,刹车芯片的供应商就是他敲定的。” 他往苏清鸢手心里喷了点抑制剂,银色小瓶子的向日葵喷头在灯光下闪了闪,“等会儿少用能力,你昨天在研究所透支太多了。”
苏清鸢没应声,指尖划过桌角的驰远员工名册,张经理的照片上还沾着点蛋糕奶油。锚点传来股甜腻的情绪 —— 男人在酒桌上把合同推给供应商,肥腻的手指在 “刹车芯片” 那栏敲了敲:“按这个型号供货,差价咱们五五分。”
*** 驰远车企的会议室比上次更乱了,周明把原始数据投影在墙上,红色的曲线像条愤怒的蛇。“大家看这里,” 他的激光笔点在 “2024 年 3 月 15 日” 那行,“这是最后一次原厂测试,故障率为零,直到张经理换了供应商……”
坐在后排的张经理突然咳嗽起来,肥硕的身躯把椅子压得咯吱响。“周总监这话就不对了,” 他掏出帕子擦着额头的汗,金戒指在灯光下晃眼,“换供应商是董事会决定的,我只是执行命令。”
苏清鸢的指尖在会议桌底下蜷缩起来,闪电印记微微发烫。张经理的心跳声像面破鼓,在 “原厂测试” 四个字响起时,突然漏跳了一拍,随后又疯狂擂动起来。
“张经理对原厂测试很敏感啊。” 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静了下来。林舟在桌下碰了碰她的膝盖,眼神里带着警告。
张经理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帕子在手里拧成麻花:“苏小姐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他的目光扫过门口的保安,喉结滚了滚,“这里是驰远的内部会议,外人是不是该……”
“我是周总监请来的顾问。” 苏清鸢把份授权书推过去,周明的签名龙飞凤舞,“而且我刚才听见了,” 她顿了顿,目光像钉子钉在张经理脸上,“您的心跳漏了一拍,就在周总监提到原始数据的时候。”
男人的椅子突然往后滑了半米,带倒了旁边的垃圾桶,废纸撒了一地。“你胡说什么!” 他的声音尖得像被踩住的猫,肥手在桌上乱抓,差点碰翻周明的水杯,“我看你是来捣乱的!保安!把她给我赶出去!”
“等等。” 林舟突然站起来,把份文件往桌上一摔,纸页在气流中哗哗响,“张经理别急着赶人啊,先看看这个。” 那是供应商的银行流水,每笔汇款后面都跟着个模糊的签名,和张经理在报销单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张经理的瞳孔突然收缩,像被强光刺到。苏清鸢的锚点趁机窜过去,无数画面涌上来 —— 他在仓库里验收芯片,供应商塞给他个厚厚的信封;李哲拍着他的肩膀笑:“做得好,‘白大褂’不会亏待你的;还有个戴墨镜的男人,在停车场把个黑色箱子放进他的后备箱。”
“黑色箱子里是什么?” 苏清鸢的声音突然变冷,会议室的空调好像失灵了,“是你从原厂偷来的测试设备,对吗?”
男人突然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在椅子上。周明的激光笔 “啪” 地照在他脸上:“我就说测试数据怎么总出错,原来是你换了设备!”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眼镜滑到鼻尖,“那些车祸…… 都是因为你贪差价!”
*** 味香斋的绿豆汤刚冰镇好,张老头把碗往张经理面前推,冰块撞出叮当响。男人的手抖得厉害,汤匙碰在碗边,绿豆撒了一地。“丫头,你是说这胖子偷换了测试设备?” 张老头往炉子里添了块炭,火苗舔着锅底,“那原厂的设备呢?”
“被他藏起来了。” 苏清鸢搅着自己碗里的汤,眼神落在张经理不停颤抖的肥手上,“在城郊的废弃仓库,用防水布盖着,上面还压了辆破卡车。” 她突然笑了,“而且我知道您女儿在美国留学,每年的学费都是匿名账户打来的,账户户主是……”
“别说了!” 张经理突然把碗往桌上一墩,绿豆汤溅了满脸,“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的肥手抹过脸,混着汤水的眼泪在皱纹里汇成小溪,“是李哲逼我的!他说要是不配合,就把我女儿……”
林舟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男人像触电似的一抖。“李哲怎么逼你的?”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像怕惊走什么,“‘白大褂’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们帮我女儿进了哈佛。” 张经理的声音闷得像从水里捞出来,“还说等这事成了,让我当驰远的副总。” 他突然抓住苏清鸢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但我没想到会出人命啊!我只是想赚点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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