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的锚点传来股铁锈味的恐惧,他在梦里看见车祸现场的鲜血,染红了整箱的钞票;看见李哲举着针管走向他女儿,蓝色液体在玻璃管里晃得像条毒蛇。
“仓库的地址。” 林舟把纸笔往他面前推,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洞,“现在说还来得及。”
*** 城郊的仓库爬满了爬山虎,生锈的铁门被林舟一脚踹开时,惊起群乌鸦。张经理被两个警察架着,肥腿在地上拖出两道印子:“就在里面…… 真的在里面……”
仓库深处果然有个黑色箱子,周明扑过去扯开防水布,失声喊道:“我的设备!” 那是台银灰色的测试仪,屏幕上还停留在最后一次原厂测试的界面,红色的 “合格” 字样闪得刺眼。
苏清鸢的指尖刚碰到设备,锚点突然发烫。李哲的脸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 他站在仓库中央,指挥张经理把设备搬上车,嘴里叼着烟笑:“把这个藏好,以后驰远的测试数据,就由我们说了算。”
“还有这个!” 周明突然从箱子底下抽出个笔记本,纸页边缘卷得像波浪,“这是张经理的采购记录,每个批次的芯片都有问题!” 他的手指在 “2024 年 5 月” 那页划了划,“就是这批!装在出事的那批车上!”
张经理突然 “扑通” 跪下,肥硕的身躯砸得地面都在颤:“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的额头往设备上撞,血珠滴在银色的外壳上,“求你们救救我女儿!她是无辜的!”
苏清鸢的目光落在他渗血的额头上,突然想起母亲照片背面的字:“每个棋子都有苦衷,但罪孽不会因此减轻。” 她往林舟身边退了退,锚点传来股遥远的哭声,张经理的女儿在哈佛的宿舍里抹眼泪,手里攥着张全家福。
*** 警局的审讯室白得晃眼,张经理坐在对面,肥脸比昨天消肿了些。看见苏清鸢,他突然从兜里掏出个 U 盘,金属外壳沾着汗渍:“这是李哲和‘白大褂’的通讯记录,”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墙听见,“里面有他们在瑞士的据点,还有个代号……”
“什么代号?” 林舟往前凑了凑,椅子腿在地上磨出刺耳的响。
“夜莺。” 张经理的喉结滚了滚,肥手突然捂住嘴,“我只听见李哲提过一次,说夜莺会在瑞士的演讲上动手,目标是……” 他突然闭了嘴,眼神惊恐地瞟向单向镜。
苏清鸢的锚点瞬间炸开,镜后的人影一闪而过,戴着副金丝眼镜,和 A 大医学院院长的款式一模一样。“是‘白大褂’的人。” 她突然拽起林舟往门外跑,手心的闪电印记烫得吓人,“他们在监听!”
审讯室的门刚关上,就听见里面传来张经理的惨叫。苏清鸢回头看见,个戴墨镜的男人正用针管往他脖子里推蓝色液体,男人的肥脸瞬间变得青紫。
“快走!” 林舟拽着她冲进楼梯间,警笛声从远处传来,“陈默说瑞士的演讲提前了,就在明天!”
*** 公益基金办公室的灯亮到后半夜,周明把修复好的测试数据往投影上放,红色的合格曲线在黑暗中闪着光。“有了这个,就能证明刹车系统没问题,是被人为篡改的。” 他的声音带着疲惫,眼睛里却有光,“驰远的股价应该能稳住了。”
苏清鸢望着窗外的月光,突然想起张经理最后惊恐的眼神。“夜莺是谁?” 她喃喃自语,指尖在闪电印记上划了划,“为什么要在演讲上动手?”
林舟突然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手里举着份加密文件:“陈默破解了张经理的 U 盘!‘夜莺’是个人名,是‘白大褂’安插在瑞士研究所的卧底,任务是……”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喉结滚了滚,“刺杀你母亲。”
苏清鸢的杯子突然摔在地上,碎片溅到脚边。锚点传来股尖锐的疼痛,母亲站在演讲台后调试麦克风,个戴胸牌的工作人员在她的水杯里加了点白色粉末,胸牌上的名字隐约可见 —— 夜莺。
“明天的飞机。” 她突然抓起桌上的机票,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我们必须去瑞士,现在就去。”
*** 机场的候机大厅亮如白昼,苏清鸢把周明女儿的闪电吊坠塞进衬衫领口,和自己的项链碰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响。林舟背着个巨大的登山包,里面装着陈默准备的各种装备,甚至还有把折叠铲。
“带铲子干嘛?” 苏清鸢戳了戳包上的突起,男人的耳朵突然红了。
“以防万一。” 他挠了挠头,“陈默说阿尔卑斯山有很多隐蔽的山洞,要是被追杀,可以躲进去……”
“呸呸呸!” 苏清鸢捂住他的嘴,掌心的温度烫得他直眨巴眼,“别乌鸦嘴。” 她突然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其实我有点怕。”
林舟的手突然攥住她的,掌心的汗混在一起。“我知道。” 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但有我在。” 广播里传来登机提示,他突然从包里掏出个东西往她手里塞,是块用锡纸包着的桃酥,“张老头塞的,说路上饿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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