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娘的跟我废话!孟广义,我敬你是前辈,叫你一声老龙头。但道上的规矩,过江不拜码头,可是大忌!你坏了我们在岐山的局,现在又想来洛阳插一脚,真当我们南派是好欺负的吗?”
他身后的那群手下闻言,立刻齐齐向前逼近了一步,手中的刀棍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孟广义却像是没看到那些威胁一般,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李三彻底被激怒了,他一挥手,厉声喝道:“把虎符交出来!我让你安安稳稳、囫囵个儿地离开洛阳!否则,今天这邙山的土,就给你当棺材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离吉普车最近的、留着黄毛的小混混,便狞笑着举起钢管,大摇大摆地向着副驾驶的车门走去,似乎想用钢管砸碎车窗,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就在这一刹那,那个从下车后就一直倚着车门、沉默得仿佛不存在的石头,动了。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预兆,甚至看不清过程,快得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前一秒,他还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座不会动的山;后一秒,他的身体已经微微下沉,右手闪电般地从车门边的地上,捡起了一块拳头大小、棱角分明的花岗岩石子。
紧接着,他的手臂以一个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猛地挥出,手腕在最后一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没有怒吼,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极致的简洁与高效。
那块沉重的石子,瞬间脱手而出,带着一声尖锐得令人头皮发麻的破风声,从那个黄毛混混的耳边呼啸而过!黄毛甚至能感觉到石子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耳廓生疼,他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而那块石子,在掠过他耳边后,速度丝毫未减,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重重地、精准无比地砸在了后面那辆桑塔-纳的后车窗玻璃正中央!
“哗啦——!”
一声巨大的、清脆的爆响,在这死寂的矿场中猛然炸开!
整块厚实的钢化玻璃,仿佛被无形的巨锤正面击中,以撞击点为中心,瞬间蛛网般地碎裂开来,然后在一片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中,彻底崩溃,化作了漫天的玻璃碎屑,簌簌地掉落下来。
所有人都被这石破天惊的一手彻底镇住了!
南派那群原本气势汹汹的乌合之众,一个个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脸上的嚣张变成了惊骇,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他们看着那个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缓缓收回手臂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这需要多大的力量?多精准的控制力?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打架斗殴的理解范畴!
石头冰冷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一言不发,但那种仿佛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凝如实质的杀气,却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人都笼罩了进去。那眼神在说:刚才那一击,如果目标不是车窗,而是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脑袋,结果会是怎样?
李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混迹江湖多年,自认也是心狠手辣之辈,但此刻,他清楚地知道,今天自己遇到了真正的硬茬。眼前这个沉默的男人,绝对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主!真要动起手来,自己这边虽然人多,但恐怕还不够对方一个人杀的。
直到这时,一直沉默的孟广义,才仿佛刚刚回过神来,慢悠悠地开了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却又像是在给李三台阶下:“哎呀,李先生,你看,年轻人就是火气大,容易冲动。咱们都是出来求财的,和气生财,没必要打打杀杀,弄得这么难看嘛。”
他这番话,看似在劝架,实则软中带硬,将主动权牢牢地握在了自己手中。
“虎符,确实在我这里。”孟广义坦然承认,随即话锋一转,“但想必,关于‘阳图’的最新消息,李先生也收到了风声。咱们各凭本事,谁的道行高,谁的眼力准,谁能先找到那七星大阵的门道,谁就是英雄。你要是觉得不服气,想现在就在这荒山野岭里分个高下,我们师徒两个,奉陪到底。”
这番软硬兼施的话,如同一个两难的选择题,摆在了李三面前。
硬拼?他看了一眼地上那堆闪闪发亮的玻璃碴,再看看石头那张毫无感情的脸,他毫不怀疑对方能当场废掉自己这帮人。
就这么算了?他又咽不下这口气,更无法对金主交代。
孟广义的话,恰好给了他一个看起来不那么丢脸的台阶。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阳图”的消息,那就不妨先转为暗斗,各凭本事去找,总好过在这里血拼一场,被人当了螳螂,让后面的黄雀捡了便宜。
李三的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了几次,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孟广义,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恶狠狠地瞪了孟广义和石头一眼,极不甘心地一挥手,带着他那群已经失了锐气的手下,狼狈地上了车,掉头扬长而去。
孟广义看着那两辆车消失在矿场的出口,直到卷起的尘土都快要落定,他才缓缓回过头,对一直保持着戒备姿态的石头说道:
“走吧。他们会很卖力地,替我们引开另一批更专业的‘观众’。”
喜欢最后的把头请大家收藏:(www.38xs.com)最后的把头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