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阎王敌”用他那套诡异而古老的手法与死神争夺林岳性命的同时,数十公里外的寡妇坟山谷,一场由现代国家机器驱动的雷霆行动,正在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中悄然拉开序幕。
夜色尚未褪尽,天际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浓重的晨雾如同一匹冰冷的白纱,笼罩着连绵的山峦。然而,这片往日里人迹罕至的山谷,此刻却已被一张无形的大网彻底封锁。从谷口通往外界的所有山道和小径上,都布满了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和便衣公安,闪烁的警灯被刻意熄灭,只剩下冰冷的钢铁和警惕的眼神,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构成了一道沉默而又坚不可摧的钢铁防线。
雷正国穿着一身深色的作训服,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部前,手里端着一杯滚烫的浓茶,锐利的目光透过氤氲的热气,紧紧地盯着山谷深处。他已经在这里守了半夜,脸上的表情如同山岩般坚毅,没有丝毫的疲惫。作为这场行动的总指挥,他深知,耐心是猎人最宝贵的品质,尤其是在面对孟广义这样狡猾的狐狸时。
“雷队,所有点位都已部署完毕,包围圈已经彻底合拢,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他的徒弟,年轻的刑警队长肖立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汇报道。
雷正国点了点头,呷了一口热茶,任由那股苦涩的暖流驱散清晨的寒意。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五点半。
“时机差不多了。”他沉声下令,“通知各行动小组,准备收网。记住,尽量抓活的,我要知道他们究竟在下面发现了什么。”
“是!”
随着雷正国一声令下,无声的指令通过无线电波迅速传达到每一个潜伏的点位。数十名精干的特警队员如同幽灵一般,借着晨雾和复杂地形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着山谷腹地那片被重点标记的区域包抄而去。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配合默契,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仿佛一群在黑暗中狩猎的狼群。
行动的过程比想象中还要顺利,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悬念。
当特警队员们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那个被伪装起来的盗洞入口附近时,负责放哨的两个家伙还在裹着军大衣,靠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打瞌睡,嘴边甚至还挂着一丝梦呓的口水。他们几乎是在睡梦中,就被冰冷的枪口和强光手电顶住了脑袋,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未来得及生出。
而他们的头目,那个在道上自诩为“坐地虎”的中年男人,此刻正和另外两个手下,围在一个小小的炭火盆边,就着几颗花生米喝着劣质白酒,商量着等那伙“过江龙”出来后,怎么才能多分几件宝贝。当四周的草丛里突然站起一圈黑洞洞的枪口时,“坐地虎”手里的酒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温热的酒液混着尿骚味,瞬间在他裤裆里弥漫开来。
这伙装备简陋、组织松散的本地盗墓贼,在国家专政铁拳的面前,脆弱得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悉数摁倒在地,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半小时后,在山谷口的临时审讯点,肖立拿着一份刚刚记录好的口供,脸色有些古怪地走到了雷正国的面前。
“头儿,都招了,比谁招得都快。”肖立忍着笑意汇报道,“这伙人根本就不是孟广义的团伙,他们是本地的一伙‘刨地党’,为首的叫赵虎,外号‘坐地虎’。据他交代,大概一个月前,他们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战国时期的盗洞,但因为这洞太深,里面结构又复杂,他们这伙人的技术和装备根本不行,试探了几次都吃了亏,没敢深入,于是就干脆守在了这里。”
雷正国皱了皱眉:“守在这里做什么?”
“等。”肖立的表情愈发哭笑不得,“他们知道自己吃不下这块肉,就想等其他更懂行的团伙过来探路,他们在后面‘捡漏’。用赵虎的原话说,就是‘等大部队把雷都趟完了,我们跟在后面捡点金豆子就行’。至于在外面布置的那些陷阱,主要是为了防止有其他和他们一样想法的本地团伙来抢地盘。”
雷正国听完,久经风浪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一丝荒诞的神色。他精心布置的天罗地网,结果捞上来的,却是一群想跟在老虎屁股后面捡剩饭的鬣狗。这让他感到一阵深深的失望,线索似乎又断了。
“孟广义他们呢?”雷正国追问道。
“赵虎说,大概三四天前,有一伙人开着车进了山,装备非常专业,一看就是行家。他们二话不说就下了盗洞,赵虎这伙人眼馋,又不敢跟得太近,就一直在外面守着。直到昨天晚上,他们看到那伙人似乎在下面遇到了麻烦,还往上送了一个伤员,开车送走了。赵虎他们以为机会来了,正准备等对方人手空虚的时候也下去看看,结果就被我们给一锅端了。”
伤员?这个细节让雷正国的眼神一凝。这与他掌握的情报完全吻合。看来,孟广义的团队确实在墓下遭遇了巨大的危险,甚至出现了人员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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