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检修那辆越野车,老张说化油器有点堵,正拆下来用煤油洗呢。”李锐指了指仓库外,晨光里能看到车库的铁皮顶,“你们选完家伙去车库找他,估计也差不多弄好了。”
林小宇已经把自己的背包塞得鼓鼓囊囊,除了枪支弹药,还硬塞进两袋张姐给的肉干,背起来像只圆滚滚的熊,走路都晃悠:“江哥,咱赶紧走吧!我都等不及回城里了,说不定还能捡到能用的游戏机呢!”
两人刚走出仓库,就见王倩抱着个布包匆匆走来,她换了身便于行动的迷彩服,裤腿被裁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脚踝处绑着块护腕,显然是怕被杂草划伤。布包里鼓鼓囊囊的,隐约能看到草药的影子,还露出半截擀面杖似的东西,原来是根磨尖的钢筋,当作短矛用。
“这是我准备的药草。”王倩把布包递给江流,指尖带着点泥土的气息,“有止血的铁苋菜,晒干了的,能直接嚼;消炎的蒲公英,我用异能催过,药效翻了倍;还有几株能暂时压制毒素的清风藤,万一抗毒血清不够用,或许能顶一阵子。你先收起来”
江流接过布包,草药的清香混着王倩身上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辛苦你了。”
“咱谁跟谁啊。”王倩笑了笑,眼角的弧度在晨光里格外柔和,阳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对了,周队让我转告你们,车库里备了桶二十升的备用油,藏在后备厢的暗格里,让咱们尽量走城郊的小路,沿着废弃的水渠走,那地方隐蔽,不容易被净化者的无人机发现。”
三人往车库走时,训练场的士兵们正列队晨训,周建明的吼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都给我精神点!异化兽可不会等你们睡够了再咬人!出列!张猛!你那卧倒动作跟蛆似的,软绵绵的,等着被异化兽啃屁股吗?”看到江流他们,他挥了挥手,大步迎了过来,军靴踩在地上“咚咚”响。
“你们来了,东西都会给你们准备好了,放在车上。那是辆军绿色的吉普,车身上布满深浅不一的划痕,前保险杠还凹进去一块,像是被什么东西撞过,却被洗得干干净净,连轮胎纹路里的泥都被抠掉了,露出深深的沟槽。
老张正蹲在车底,用抹布擦着最后一块油污,看到他们过来,笑着钻了出来,脸上沾着黑灰,只有牙齿是白的:“放心开,发动机跟新的一样,就是隔音差点,跑快了有点吵。我给你们备了桶机油,要是冒蓝烟就加点,别心疼。”
“够用了。”江流拉开车门,座椅上铺着块洗得发白的军大衣,棉絮都快从破洞里露出来了,却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方向盘套着防滑的布条,缠得整整齐齐。他发动汽车,发动机发出沉稳的轰鸣,转速表指针稳稳升起,没有丝毫抖动,确实没什么问题。
“地图和电台带了吗?”周建明扒着车窗,又叮嘱道,“电台频率我写在防水布上了,藏在副驾的储物格里,到了城里找个高点的地方试试,比如水塔或者楼顶,说不定能联系上。”
“记牢了。”江流点头,目光扫过围过来的众人,张姐站在最前面,手里还攥着个油纸包,里面显然是刚烤好的玉米饼,热气把纸都熏透了;赵兰抱着小雅,小姑娘正使劲挥着小手,手里还举着块画着笑脸的石头;李锐靠在车库门框上,虽然没说话,却悄悄往江流手里塞了个东西——是块磨得光滑的打火石,边角都被摩挲得圆润了。
“路上小心。”周建明拍了拍车门,声音沉了些,“真遇到坎儿就回来,别硬撑。雷达站永远给你们留着位置,张姐的窝窝头管够。”
江流感动坏了,想了想问道“周队,你们放粮食的地方在哪里?”
周建明被江流问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带我去就知道了!”江流微笑着没有解释。
两人朝着粮仓走去,没一会两人又回到车旁,不同的是,这时的周建明眼里异常兴奋。
“走了!”林小宇兴奋地挥挥手,按了按喇叭,汽车发出“嘀嘀”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几只麻雀。
冰魄把头靠在王倩的腿上,见到江流回来了,使劲的摇着尾巴。
越野车缓缓驶出雷达站,车轮碾过门前的碎石路,发出沙沙的声响。江流从后视镜里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周建明还站在原地挥手,李锐的刀疤在阳光下闪着光,张姐把油纸包往赵兰手里塞……直到雷达站的轮廓缩成个小黑点,被起伏的山林吞没。
“华哥,咱往哪走?”林小宇扒着地图,手指在上面戳来戳去,纸都快被戳破了,“周队说走城郊的小路,可这地图上的路名好多都磨没了,就剩几个圈圈点点。”
“跟着路标走。”江流指了指路边的里程碑,上面“三道河桥 5km”的字样还能辨认,“往东南方向,过了三道河桥就是城区边缘了。”他打开车窗,山风带着草木的清香灌进来,吹散了车厢里的机油味。王倩正用一块碎布擦拭着她的匕首,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指尖偶尔泛起一点绿光,像初春新发的嫩芽,显然是在默默积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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