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的胸膛剧烈起伏,一口老血险些喷薄而出。
他直勾勾地盯着蒲元,恨不得给他一拳。
只是眼前的蒲元,哪里还有当初在城墙下初见时那般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模样?
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他强忍着这股冲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也没有出手教训蒲元。
当下,蒲元已然是指望不上了,李飞心里清楚,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他心急如焚,狠狠揪住蒲元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大声询问道:“到底该怎么办?我们到底要怎么出去?” 声音在洞穴中回荡。
蒲元目光呆滞,空洞无神,脸上写满了赴死的决绝。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我…… 我已无愧于列祖列宗,也对得起那些为蒲家舍生忘死的子弟们……” 。
那语气中带着一丝解脱,仿佛死在这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在此之前,阴气还能四处逸散,去寻觅外界的阳气。
可如今,周天弥散小阵已然完成,外界的阳气被严严实实地隔绝在外。而这阵中,仅剩下他们这几个活人,瞬间成为了阴气疯狂吸食的对象。
仅仅片刻之间,李飞就眼睁睁地看着身旁的几个人,被阴气紧紧缠绕,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眨眼间就化作了一具具干尸,那场面惨不忍睹,令人毛骨悚然。
李飞自己也被折磨得痛苦不堪,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如同威力巨大的高压水枪,对着他疯狂冲击。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摇晃,随时会倒下,再也无法爬起。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时刻,李飞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他猛然想到,这阵是用来隔绝阴气的,阳气却不会受到它的阻碍。自己身为活人,身上充满了生气,说不定凭借这一点就能穿过此阵。
他怀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急切地看向蒲元,大声问道:“是不是这样?我是不是能出去?” 。
然而,蒲元双目紧闭,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也不知是已经气绝身亡,还是陷入了深度昏迷。
李飞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死马当作活马医。恰在此时,他和蒲元被阴气冲击到了阵边。
李飞深吸一口气,双腿用力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阵外纵身跃去。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李飞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穿过了一层无形的屏障,紧接着,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幸运的是,一切正如他所料,他身上的生气让这阵无法阻拦他。
李飞站稳脚跟后,赶忙回头望去,只见蒲元瘫倒在阵边,身体随着阴气的涌动微微起伏。
他心中一动,想着这老头若还活着,便顺手救他一命;若已身亡,那就是他该死在这儿。
他迅速靠近,伸手探了探蒲元的鼻息,惊喜地发现,这老小子命硬得很,竟然还尚存一口气。
李飞毫不犹豫,双手紧紧抓住蒲元的胳膊,用力往上一提,试图将他从阵里拖出来。可刚拖到一半,变故突然发生,阵里陡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那吸力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拽住蒲元的身体,仿佛阴气不愿放过这仅剩的一丝阳气。
李飞只觉手臂上的肌肉都快被扯断,身体也被这股力量拉扯得倾斜,随时都可能被拽入阵中。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许哥苏醒过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到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瞬间清醒过来。
来不及多想,许哥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蒲元的另一只胳膊,与李飞一同用力。
两人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也许是蒲元命不该绝,阵里那几具刚化作干尸的人,身上残留的阳气在此时发挥了作用,分散了部分阴气的吸力。
趁着这股间隙,李飞和许青山齐声怒吼,拼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拉,将蒲元从阵内拖了出来。
两人大口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但此时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相互搀扶着站起身,吃力地架起蒲元,往洞外走去。
一路上,他们的脚步沉重而缓慢,却又丝毫不敢停歇。
他们能明显感觉到,洞里的阴气正在逐渐减少。之前在洞穴深处,阴气形成的水让李飞的小腿都麻木了,现在却感觉那水只到脚背了,估计再走一会儿,就会彻底消失。
来时,他们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可这回去的路,李飞却感觉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他们看到了洞口的亮光,那亮光如同黑暗中的希望之火,摇曳却又坚定。同时,也看到了洞口处的人影。不用猜,那就是蒲甲。
蒲甲也看到了他们,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他赶忙跑过来接应,就在这时,蒲元醒转了过来,看到蒲甲,似乎有些生气,虚弱地问道:“祖宅的东西拿到了没有?为什么还不走?”。
蒲甲赶忙回答:“东西拿到了,只是实在放心不下您,所以就过来等着看看。本打算等到明天早上,要是没人出来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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