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美国加州的航班起飞前两小时,机场的贵宾休息室里,沈清澜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庞大的飞机在跑道上滑行、起降,如同钢铁的候鸟,奔赴各自的轨迹。
她的行李已经托运,随身只带着一个轻便的背包,里面是电脑、证件和那本厚重的实验笔记。一切准备就绪,只待登机。
她拿出手机,屏幕干净,几乎没有多余的应用。她的目光在通讯录里那个熟悉的名字上停留了片刻——Zhou M.S. (周慕深)。
这个名字,曾与她的生活紧密交织,代表着并肩作战的激情,代表着深夜实验室里的探讨,也代表着后来无法弥合的裂痕与彻骨的失望。那些复杂的情绪,如同经年累月沉积的岩层,厚重而沉默。
她点开了他的名字,进入了短信编辑界面。空白的输入框,像一个微小的、等待被填满的宇宙。
她需要发一条信息。不是解释,不是抱怨,也不是为了寻求任何回应。仅仅是为了……告别。为她自己那段轰轰烈烈开始、却仓促狼狈收场的过去,画上一个她自己认可的、清晰的句点。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悬停,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最终,她低下头,缓慢而清晰地敲下了一行字。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只有一句平静的陈述:
「我走了。去美国斯克里普斯研究所。珍重。」
短短十几个字,她反复看了三遍。确认没有任何情绪化的字眼,没有指责,没有留恋,也没有丝毫的暧昧。它像一份冷静的工作通知,又像一句对遥远故人的、最后的交代。
然后,她按下了发送键。
信息提示“已送达”。
她看着那个状态,仿佛能想象到手机另一端可能出现的场景——也许是在“清源”那间压抑的办公室里,他正对着糟糕的数据报告眉头紧锁;也许是在某个会议间隙,手机屏幕短暂亮起;又或者,他根本不会立刻看到,这条信息只会安静地躺在众多未读消息之中,等待一个不会被特意寻找的时刻。
但这些,都已与她无关。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闭合自己内心的一个循环。
发完短信,她没有等待任何回复,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屏幕。她直接点开了通讯录,找到了那个名字,手指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删除联系人”。
系统弹出确认提示:「是否删除联系人“Zhou M.S.”?」
她点了“是”。
那个名字,连同背后所承载的所有爱恨、荣耀与伤痛,瞬间从她的通讯录里消失了。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关掉手机,将其调至飞行模式,放回了口袋。
然后,她站起身,拎起随身的背包,平静地走向登机口。
窗外,是她即将乘坐的航班,即将载着她飞向一片全新的科研天地,一个没有周慕深痕迹的未来。
那条简短告别的短信,
像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
甚至未曾激起她心湖的涟漪,
便沉入了遗忘的底部。
它是一声微弱的回响,
回荡在过往通道的尽头,
然后,
一切归于沉寂。
她走向登机桥,
身影挺拔,
步伐坚定。
将那个名为“周慕深”的过往,
永远地,
留在了候机大厅那端,
逐渐远去的时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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