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什么事?”
苏晚晴说出那家信用社的名字:“我想知道关于我爸的一笔贷款详情,但不想直接问他,他刚手术完不能激动。”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这家信用社...我有点印象。几年前因为违规放贷被整顿过。你把资料发我,我找人了解一下。”
挂断电话后,苏晚晴继续整理书架,心却不再平静。为什么父亲会选择一家有问题的信用社贷款?为什么需要这么大一笔钱?为什么瞒着她?
当晚回到医院,她注意到父亲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不安。
“晴晴,你今天回家了吗?”苏建国状似随意地问。
“取了换洗衣服,还帮你整理了书房。”苏晚晴尽量语气自然,“发现你藏着我小学时的丑画呢。”
苏建国笑了笑,但眼神明显放松了些许,仿佛担心她发现别的什么。这个反应更加确认了苏晚晴的猜测——父亲确实有事情瞒着她。
第二天,迟屿来到医院,带来了一束鲜花和一篮水果看望苏晚晴的父母。趁苏晚晴送母亲回病房休息的间隙,迟屿与苏建国单独相处了一会儿。
“伯父,我是晚晴的朋友迟屿。”他礼貌地自我介绍,“希望您早日康复。”
苏建国打量着这个气质不凡的年轻人:“我听晴晴提起过你。谢谢你来看我。”
迟屿轻轻点头,然后压低声音:“伯父,请原谅我的冒昧,但晚晴很担心您。她发现了那笔贷款。”
苏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知道了多少?”
“只知道有这么一笔债务,不知道详情。”迟屿平静地说,“她很难过您独自承担这一切。也许现在是时候告诉她真相了?”
苏建国闭上眼睛,长叹一声:“那笔债...是我犯下的错误。但晴晴已经承受了太多,我不想再给她增加负担。”
“晚晴比您想象的要坚强。”迟屿温和地说,“而且她现在有能力帮助您。”
“不是钱的问题...”苏建国欲言又止,这时苏晚晴回到了病房。
感受到两人之间不自然的气氛,苏晚晴疑惑地看着他们:“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男人间的谈话。”迟屿站起身,微微一笑,“我公司还有会,先走了。伯父,请保重身体,有事随时联系我。”
迟屿离开后,苏晚晴转向父亲:“你们谈了些什么?”
苏建国避开她的目光:“只是闲聊。晴晴,那个年轻人...你们只是朋友?”
苏晚晴感到父亲在转移话题,但决定不逼迫他:“目前是的。为什么问这个?”
“他看你的眼神...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苏建国轻声说,“而且他刚才暗示,他知道那笔贷款的事。”
苏晚晴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爸,为什么瞒着我?我们是一家人,应该共同面对困难。”
苏建国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那是八年前的事。你刚毕业,拿到心田便利店的offer,正是人生起步的时候。我不想让你被我的错误拖累。”
“什么错误?那笔钱用来做什么了?”
苏建国望向窗外,仿佛在回忆痛苦的往事:“我投资失败了一个项目。一个老同事介绍的,说是有内部消息,稳赚不赔。”他苦笑道,“老套的故事,对吧?我投了全部积蓄,还贷了款,结果血本无归。”
苏晚晴握住父亲的手:“每个人都会犯错。重要的是现在我们能一起解决它。剩下的债务我来处理。”
“不!”苏建国反应激烈,随即因疼痛而皱眉,“对不起...但这是我的责任,我自己承担。”
“为什么这么固执?”苏晚晴不解地问,“我现在有能力帮忙。”
苏建国眼神复杂:“有些事情...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给我点时间,晴晴,等我出院后,我会解释一切。现在请不要再追问了。”
这时,护士进来为苏建国检查血压,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苏晚晴注意到父亲的血压比平时高了许多,明白继续追问只会影响他的健康,只好暂时作罢。
但心中的疑问却更多了。父亲的反应过于激烈,似乎不仅仅是骄傲或羞愧那么简单。那笔债务背后,一定还有更多秘密。
当晚,苏晚晴回到父母家,再次仔细查看那个工具箱里的文件。在文件夹的夹层中,她发现了一张被撕碎后又精心粘贴起来的照片。上面是父亲和一个陌生男子的合影,两人看上去都很年轻,站在一辆老式汽车前笑着。
照片背面有一行模糊的字迹:“与阿强合作留念,2003年夏。”
阿强?苏晚晴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个人。她小心地将照片收好,继续翻找,又发现了几张银行流水单,显示有大笔资金转入又转出,交易对方的名字各不相同。
最令人疑惑的是一份部分烧焦的文件残片,只能辨认出几个词:“...全责任...赔偿金...保密协议...”
苏晚晴感到一阵寒意。这不仅仅是一笔投资失败那么简单。父亲究竟卷入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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