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这么多年,‘钥匙’终于带着它的主人,回来了。”
老者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在苏晚晴和迟屿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不仅认识“未萌之钥”,更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们的到来!
店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那盏旧台灯散发着昏黄温暖的光晕,将老者布满皱纹的脸映照得如同古老的雕塑。空气中漂浮的尘埃仿佛都凝滞了。
苏晚晴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她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微颤:“您……认识这枚吊坠?您认识我父亲,苏文彬?”
老者——白老先生,缓缓放下手中的镊子和古籍,双手交叠放在柜台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苏晚晴,那眼神仿佛穿透了时光,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苏文彬……是的,我认识他。”白老先生的声音苍老而舒缓,带着一种讲述往事的悠远,“一个温和、执着,却又带着点不合时宜天真的年轻人。他最后一次来我这里,是十九年前的一个雨夜,和你现在差不多大的年纪。”
十九年前!那正是父亲失踪前的时间点!
苏晚晴呼吸一窒,急切地追问:“他当时来做什么?他跟您说了什么?您知道他后来去哪里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显露出她内心的激动与焦急。迟屿轻轻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但他自己的眼神也同样锐利,紧紧锁定着白老先生。
白老先生对于苏晚晴的急切并未在意,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似乎飘向了遥远的过去。
“他那次来,很匆忙,也很……紧张。”白老先生回忆道,“他将一个用油布包裹得很严实的小盒子交给我保管,说如果他一段时间内没有回来取,就让我将它销毁,或者……交给一个能看懂它的人。”
苏晚晴和迟屿对视一眼,都想到了老宅书房里找到的“未萌之钥”和那些草稿。难道还有别的东西?
“那盒子……”苏晚晴的声音有些干涩。
“盒子里的东西,我按照约定,在他音信全无的第三年,销毁了。”白老先生的话让苏晚晴的心猛地一沉,但他随即又道,“但那枚‘钥匙’,他当时是贴身带着的,看来,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另一条路,把它留给了你。”
他看向苏晚晴手中的吊坠,眼神复杂:“这枚‘未萌之钥’,是‘观星塔’的信物,也是……负担。”
“观星塔!”迟屿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词,“白老先生,请问‘观星塔’究竟是什么?是一个组织吗?我父亲是其中一员?”苏晚晴迫不及待地接上问题。
白老先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观星塔’……你可以理解为一个非常古老、非常隐秘的观察者组织。他们不干涉世俗,其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观测和维护这个世界某些……基础层面的平衡。”他指了指头顶,又指了指脚下,“比如,物质与能量的流转,现实结构的稳定性,以及……你们可能已经接触到的,心灵能量场的状态。”
观测和维护世界基础平衡!这说法与“终极任务”的背景不谋而合!
“所以,‘心源之种’的散逸,世界心灵能量场的缺失,也是‘观星塔’观测的内容?”迟屿立刻追问。
白老先生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年轻人,你很敏锐。没错,‘心源之种’是构成这个世界生命与心灵能量网络的基石之一。它们的稳定,关乎万物生灵的内在秩序。而它们的散逸……是一场古老的创伤,也是‘观星塔’一直试图修复,却收效甚微的难题。”
他看向苏晚晴:“你父亲苏文彬,曾是‘观星塔’外围的一名‘记录员’,负责搜集和整理与能量场异常相关的现象和民间传说。他很有天赋,对能量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度。但也正因为这份敏感和执着,他触及到了一些……本不该由他那个层级接触的秘密。”
“是什么秘密?”苏晚晴的心提了起来。
“关于‘心源之种’散逸的真正原因,以及……一个被称为‘归墟之引’的异常坐标。”白老先生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他认为,‘观星塔’高层对于修复能量场的态度过于保守和被动,只是在观测‘漏洞’的扩大,却没有真正有效的填补方法。他在一些古老的禁忌文献中,找到了关于‘归墟之引’的记载,认为那里可能隐藏着逆转‘熵增’、重新汇聚‘心源’的关键。”
“熵增”?“归墟之引”?这些陌生的词汇让苏晚晴和迟屿感到一阵心悸。父亲竟然在调查如此危险和深层的东西!
“他的行为,引起了‘观星塔’内部某些存在的注意,也引来了……‘守门人’的视线。”白老先生的声音低沉下来。
“守门人!”苏晚晴失声叫道,父亲潦草笔记中提到过的词汇!“他们是谁?是敌是友?”
白老先生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讳莫如深的表情:“‘守门人’……他们守护着某些绝对不能打开的‘门’。对于试图靠近那些‘门’的存在,无论是出于好奇还是所谓的‘正义’,他们都会视为威胁,予以清除。你父亲调查‘归墟之引’,无疑触碰了他们的禁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