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工司档案室的樟木箱在月光里泛着冷光,沈砚指尖刚触到箱底的旧账册,虫蛀的纸页突然簌簌作响。最上面那本的封皮裂着道狐形缝,露出里面“太子傀儡三十具”的字迹,墨迹里的银灰色丝线正顺着木纹游走,与第十二章漆下字迹中的锁灵丝成分完全相同,缠在“三十”二字上的结,和第十一章工匠日记里的针脚打法严丝合缝。
“是李涵的笔锋。”苏轻晚将父亲医案按在账册旁,纸页上的“笔迹比对”突然泛出青光,某行“钩画带骨,捺如刀劈”的批注,墨迹里的锁灵丝正往账册上爬,与第十章夜香灰烬里的完全相同,“爹说他写‘具’字总爱把竖弯钩拉得特别长,就像染布时故意多出的线头,明眼人一看就认得——你看这账册上的‘三十具’,弯钩里还卡着半根狐尾草。”她用银簪挑出草茎,断面的齿痕与玄墨爪子的形状分毫不差,草叶上的磷光在账册上印出个小小的“李”字。
玄墨从档案柜顶跃下时,九条尾巴扫过堆叠的账册。标着“承乾十三”的册子突然翻开,备注栏的“藏狐心草”四个字在光中发亮,笔画里的骨粉与第一阶段染缸底的完全相同。猫爪蘸了点染缸里的靛蓝往字上抹,蓝色液体顺着墨迹游走,在纸页上画出半张城隍庙地图,与第五章草烟侍卫令牌背面的刻痕严丝合缝,地图上西厢房的位置,正好对着账册边缘的虫洞,洞里露出的银灰色丝线,与第十二章漆下“苏氏染坊”的锁灵丝成分一致。
赵猛扛着张五郎的工具箱走进来,箱里的牛角刻刀往桌上一搁,账册里突然掉出片染血的绸缎。“我爹的日记画过这账册,”他翻开泛黄的纸页,某幅插画上的账房先生正往册子里夹绸缎,旁边批注的“每具傀儡记一物”,与账册里夹着的物品完全吻合,“说编号十三的傀儡最关键,草里藏着打开百工司禁院的法子。”他用刀背敲了敲账册的封底,回声与第八章缚魂井铁链的撞击声完全相同,震得纸页间的草屑簌簌落下,在地上拼出“染缸”二字。
沈砚突然想起祖父密信里的“册载魂位”,便将第十二章找到的黄铜钥匙往账册的锁孔里一插。钥匙转动的刹那,整本册子发出“咔嗒”轻响,所有页码突然自动翻动,三十具傀儡的编号在光中连成狐形,“承乾十三”正好落在狐眼的位置,那里渗出的暗红液体与第七章傀儡血痕的“锁灵血”完全相同,滴在地上的声响里,混着极轻的木头呼吸声。
档案柜的第三层突然晃动,沈砚拉开柜门时,股霉味混着檀香味涌出来——里面藏着个布包,二十片青铜令牌用银灰色丝线捆着,牌上的编号与第五章草烟侍卫的完全相同,最底下那片的边缘粘着张碎纸,上面的“苏氏染坊”四个字与第十二章漆下字迹完全重合,纸角的针孔里卡着根狐心草纤维,与傀儡关节里的成分一致。
“每具傀儡对应个死者。”苏轻晚的指尖抚过“承乾十三”的编号,账册突然显出幅傀儡分解图,关节的凹槽与第十一章工匠日记里的图纸严丝合缝,“爹的医案说东宫当年死了三十个侍卫,正好对应三十具傀儡——你看这账册上的编号,与医案里死者名录的编号完全对得上。”她突然将第七章找到的青玉碎片按在图中央,绿宝石反射的光在墙上投出狐形,与玄墨尾巴上的图腾完全相同,狐耳的位置,正对着账册里藏着的半片禁军令牌。
玄墨突然对着布包嚎叫,猫爪刨开令牌堆,露出底下的羊皮纸。纸上画着的傀儡关节图,每个节点都标着狐心草的位置,与第六章面具傀儡的针孔分布完全相同,图角的“三更”二字,笔迹与第九章傀儡影踪里的完全相同,笔画里的草木灰,与城隍庙香炉里的夜香成分相同。沈砚认出图上标注的“灵力枢纽”,与第十一章工匠日记里的标注分毫不差,只是枢纽处多了个小小的木匠记号,与赵猛工具箱里刻刀上的完全相同。
赵猛突然在账册的夹页里摸到个硬物,抽出来一看,是块桃木符。符上的狐族符文与狐妖冢石棺上的完全相同,边缘的锯齿状裂痕与第十二章漆下字迹的碎片严丝合缝。“我爹的日记说这是镇傀儡用的,”他将符往账册上一按,整本册子突然发出青光,二十年前的场景从光里渗出来:李涵站在账房里,手里举着刚写好的账册,周显正在往傀儡关节里塞狐心草,张五郎的刻刀在木头上划出“十三”的编号,玄珠的影子在窗外一闪而过,尾巴尖的磷光在账册上印出个“狐”字。
供桌下的地砖突然松动,沈砚撬开砖块时,个陶瓮滚了出来,里面的账册副本在光中泛着冷黄,每一页都用红笔标注着傀儡的藏处,与第十章夜香烟气显的路径图完全重合。他将副本与正本对齐,重合的“承乾十三”字样突然渗出银灰色液体,在地上汇成百工司的地图,禁院染缸的位置被液体圈出个红圈,与第一阶段绸缎拼图的标记完全相同,圈里的狐形针孔,大小正好容得下第三章的狐尾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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