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的蹄铁踏过城郊的黄土路,扬起的尘土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苏轻晚靠在沈砚怀中,指尖攥着那枚染血的木牌,木牌上 “黑风谷” 三个字像是淬了毒,让她心口发紧。从长安到青丘镇不过两百里路程,可沿途的村落竟越来越寂静,连平日里吠叫的土狗都没了声息,只有路边歪倒的稻草人,在风里晃出诡异的弧度。
“不对劲。” 沈砚突然勒紧缰绳,战马嘶鸣一声停下脚步。他拔出短刀,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前面就是青丘镇,按说这个时辰该有镇民出来干活,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 话音刚落,一阵风从镇口方向吹来,风中的血腥味突然变浓,还夹杂着一股焦糊味,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烧过。
苏轻晚立刻握紧染梭,梭身的金光比之前更亮,显然是感知到了危险。两人对视一眼,沈砚翻身下马,将苏轻晚护在身后,提着短刀一步步向镇口靠近。刚走到镇外的石桥上,眼前的景象就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 青丘镇的木质镇门大开着,门板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爪痕,爪痕周围的木头呈现出不正常的青黑色,像是被什么腐蚀性的东西浸染过。
镇门内的街道上,散落着数十具家畜的尸体。鸡、鸭、猪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路边,尸体的皮肤干瘪,像是被吸干了所有血液和灵力,连最肥硕的母猪,此刻都瘦得只剩一层皮贴在骨头上。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每具尸体旁的地面上,都刻着一道银色的符文,符文泛着微弱的红光,像是还在吸收周围的残余灵力。
“这些符文…… 和柳家村外的不一样。” 苏轻晚蹲下身,指尖刚要靠近符文,染梭突然 “嗡” 地一声,金光自动形成一道屏障挡在她身前。下一秒,符文红光暴涨,一道细小的黑芒从符文中射出,撞在金光屏障上,瞬间化为灰烬。“是暗族的‘噬魂符’!” 她脸色骤变,“这符文能吸收生物的灵力,还能储存起来,他们杀这么多家畜,恐怕是在积累灵力,准备做更危险的事!”
沈砚的目光扫过街道深处,突然指向镇中心的祠堂:“那里有动静!” 祠堂的门窗紧闭,但从缝隙中能看到里面透出的火光,还隐约传来压抑的哭声。两人不再犹豫,快步冲向祠堂,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别出声!暗族的人还在镇里,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都得变成干尸!”
苏轻晚轻轻敲了敲祠堂门,压低声音喊道:“我们是玄墨的朋友,来帮你们的!” 门内的哭声突然停了,过了片刻,门才被拉开一条缝,一个穿着狐族服饰的老者探出头,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他们。当老者看到苏轻晚手中的染梭时,瞳孔骤缩,急忙将门完全打开:“是护梭者的染梭!快进来!”
祠堂内挤满了镇民,老弱妇孺都缩在角落,每个人脸上都满是恐惧。刚才说话的老者是青丘镇的族长,他将两人拉到祠堂后方的供桌旁,压低声音说道:“昨天傍晚,暗族突然攻进镇里,他们手里拿着能吸灵力的玄铁碎片,还会放一种‘蚀魂风’—— 风一吹过,人就浑身无力,灵力被吸走,最后变成干尸!我们躲进祠堂,靠着狐族先祖留下的护符才挡住蚀魂风,可镇外的家畜…… 全没了。”
“暗族的人现在在哪?” 沈砚问道,手始终没有离开刀柄。族长叹了口气,指向祠堂外的街道:“他们在镇里刻满了噬魂符,说是要‘养符’,等符力够了,就去攻狐族圣地。刚才还有两个暗族的人在祠堂外巡逻,应该还没走远。”
苏轻晚摸了摸怀中的染梭,梭身的金光此刻竟与祠堂供桌上的狐族护符产生了共鸣。她突然想起玄墨求救时说的话,暗族拿着玄铁碎片,还想利用噬魂符积累灵力 —— 难道他们是想用这些符力,彻底打破圣地的结界?她刚要细想,祠堂外突然传来 “咔哒” 一声,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
“不好!他们来了!” 族长脸色一白,就要去关门。苏轻晚却按住他的手,眼神变得锐利:“躲是躲不过去的,这些暗族探子不除,我们根本没法去圣地支援玄墨。” 她举起染梭,金光在祠堂内亮起,“沈砚,你从后门绕出去,我引他们进来,我们前后夹击!”
沈砚点头,悄然后退,从祠堂的后门溜了出去。苏轻晚则故意提高声音,对着族长说道:“玄墨说,只要有染梭在,就能破了暗族的噬魂符,我们现在就出去试试!” 话音刚落,祠堂门 “砰” 地被踹开,两个穿着黑色斗篷的暗族使者走了进来,手中的玄铁碎片泛着冷光。
“染梭果然在这里!” 一名暗族使者冷笑一声,举起玄铁碎片就向苏轻晚冲来,“把染梭交出来,饶你不死!” 苏轻晚假装害怕,转身就跑,将使者引到祠堂中央。就在使者的玄铁碎片即将碰到她时,染梭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扫过地面的噬魂符,符文中的红光瞬间被驱散,符文 “滋啦” 一声炸裂,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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