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的大地还在因蚀魂始祖的苏醒而剧烈震颤,岩壁崩塌的轰鸣声此起彼伏,扬起的黑雾与尘埃遮天蔽日,让这片本就暗无天日的地界更添了几分死寂。苏轻晚重重摔落在地,胸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喉头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身前的碎石。她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指尖却只能无力地划过冰冷的岩石,那股从骨髓里蔓延开来的虚弱感,几乎要将她彻底吞噬。
方才金光巨剑被蚀魂始祖一掌拍碎时,那股反噬之力如同万千钢针,狠狠扎进了她的经脉。此刻她体内的灵力紊乱不堪,原本与三界梭之间心有灵犀的连接,也变得断断续续,那柄曾寄托了万族希望的神器,此刻正躺在她身旁不远处,六块碎片重新分离,金光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苏轻晚艰难地转动脖颈,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惨烈的景象。沈砚被始祖一掌拍中后,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撞在远处的岩壁上,斩魂刀脱手而出,插在一旁的石缝中,刀身红芒微弱,再也不见往日的凌厉。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又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黑血——那是被蚀魂之力侵入体内的征兆,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嘴唇却泛着诡异的青黑。
玄墨的情况更是糟糕。他的圣形态本已进化到九尾金龙的境界,却被蚀魂始祖一脚踩碎了一条金龙尾巴,此刻那原本璀璨夺目的金色尾巴只剩下半截,断裂处黑雾缭绕,圣火剧烈晃动,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玄墨跪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九尾无力地垂落在地,原本俊美的脸上满是痛苦,却依旧死死地盯着蚀魂始祖,眼中燃烧着不屈的怒火。
万族精锐的伤亡更是惨重。树族的战士们本就惧怕蚀魂之力,此刻不少人被始祖散发的黑芒波及,身体正在逐渐枯槁,最后化为一堆灰烬;石族的勇士们虽然肉身坚硬,却也抵挡不住始祖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不少人肢体断裂,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羽族的弓箭手们试图从空中发起攻击,却被始祖随手挥出的黑芒扫中,羽翼凋零,纷纷坠落。
灵澈紧紧握着翠玉梭,拼尽全力想要催动灵力,却发现周围的蚀魂之力浓郁到了极致,几乎要将他的灵力彻底压制。他看着身边倒下的族人,看着远处挣扎的苏轻晚三人,眼中满是焦急与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蚀魂始祖站在玄渊中央,万丈高的身躯如同山岳般巍峨,身披的黑鳞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嘴角挂着残忍而不屑的笑容。他低头扫视着脚下如同蝼蚁般的众人,低沉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就凭你们这些蝼蚁,也敢妄图阻挡本始祖?三界,今日便要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万族魂魄,都将成为我恢复力量的养料!”
话音未落,蚀魂始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团浓郁的黑芒,那黑芒比之前任何一次攻击都要庞大,其中蕴含的毁灭之力,让整个玄渊都在瑟瑟发抖。黑芒中不断有怨灵的嘶吼声传出,仿佛有无数被吞噬的魂魄正在其中挣扎,看得人心头发麻。
“苏轻晚,交出三界梭,或许本始祖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让你不至于魂飞魄散。”蚀魂始祖的目光锁定在苏轻晚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三界梭是封印蚀魂族的关键,更是蕴含着无尽的灵力,若是能将其夺取,不仅能彻底掌控三界,更能让他的力量再上一个台阶。
苏轻晚看着那团越来越大的黑芒,感受着其中那令人窒息的毁灭之力,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绝望。她试过了,集齐了六块染梭碎片,凝聚了万族灵力,甚至唤醒了祖父的残魂,可到头来,还是无法撼动蚀魂始祖分毫。难道,三界真的注定要被黑暗吞噬?难道,父母的牺牲,祖父的嘱托,还有万族百姓的期盼,都要化为泡影?
她想起了长安城内那些安居乐业的百姓,想起了狐族族长那信任的眼神,想起了灵澈为了守护族人而奋不顾身的模样,想起了沈砚那句“我会永远守护你”的承诺,想起了玄墨为了她一次次不顾安危地进阶圣形态。这些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闪过,让她心中的绝望渐渐被一丝不甘所取代。
不,不能就这么放弃!
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朝着三界梭的方向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三界梭碎片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暖意,那是三界梭在回应她,也是无数被守护的生灵在向她传递力量。
就在这时,蚀魂始祖的黑芒已经凝聚完毕,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苏轻晚狠狠砸了下来。黑芒所过之处,空间都在扭曲,地面裂开一道道巨大的鸿沟,无数碎石被卷入其中,瞬间化为齑粉。
沈砚见状,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冲过去挡住攻击,却被蚀魂之力压制得无法动弹,只能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轻晚!”
玄墨也急红了眼,强行催动体内仅剩的灵力,想要将九尾圣火凝聚起来,却只换来一口鲜血喷出,圣火更加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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