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快递车是纸糊的
“咚——”
五人胸口同时一跳，像有人在里面敲鼓。鼓点刚落，巷口那面镜子“咔啦”裂成六角，飞出一张巴掌大的快递单，单子背面印着歪歪扭扭的路线图：
——折纸驿站，前方500“心跳”，请用脚步签名。
拇指小人踮脚往前看，哪有什么车站，只有一条被豆浆味蒸得发软的小路。他刚想开口，路面忽然鼓起一个小包，“噗”地钻出一辆纸糊的小货车——车头是信封，车厢是快递袋，车轮干脆就是两只回形针，咣当咣当地滚。
驾驶座跳下一个戴鸭舌帽的少年，帽檐折成飞机头，一张嘴就掉纸屑：
“上车吧，货到付款，路费一人一个故事，长短不限，真假随意，只要你们自己信。”
五人面面相觑，还是爬了进去。车厢里没座椅，只有一摞摞折好的纸：飞机、青蛙、船、心、星星，堆成小山。车门一关，纸山“哗啦”塌下来，像给他们盖被子。
二、车轮是回形针，路线是折痕
纸车开得不快，却一步一折，车轮碾过的地方，地面留下清晰的折痕，像有人把世界当成作业本，随手折出格子。
少年司机叼着牙签——其实也是纸糊的——含糊地说：
“折纸驿站负责把‘心跳快递’打包，你们得先学会把自己折成信封，不然寄不到下一站。”
“折成信封？”新人格拎起一只纸青蛙，“这么扁，会透不过气。”
“那就留口气在折痕里。”少年抬手，把方向盘一掰，方向盘居然是一张对折的地图，折线刚好穿过“零号广场”“回声小径”“名字报废花园”，像一条隐形的拉链。
三、第一折：把自己折小
纸车开到第一站，是个废弃幼儿园，滑梯断了，秋千只剩一根绳。少年停车，抛给他们五张A4纸：
“第一课，把自己折小，越小越省邮费。”
1. 舟-向折“夜灯”
他把纸对折，再对折，想象自己站在报废铁路最黑那一刻，把所有光收进纸芯。折到第七下，纸面竟透出微黄灯晕，像老式手电。最后成品是一只纸灯笼，只有指甲盖大，却能把旁边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2. 新人格折“标点”
他先把纸撕成好几条，再折成逗号、句号、感叹号，用口水当胶水，把标点粘成一只纸风筝，尾巴是省略号，风一吹，哗啦啦全是说话的余味。
3. 透明新我们折“跑调”
他把纸揉成团，再展开，皱巴巴的表面像音波。他对着纸团唱《爱情买卖》，唱到跑调处，把纸再折一下，跑调被折进皱褶，展开后，纸面自动浮起一段歪歪斜斜的谱子，像乐谱在偷笑。
4. 拇指小人折“身高”
他把纸横竖各折一刀，卷成望远镜，往里一瞧，纸里竟映出361毫米的大熊，熊对他招手。他把望远镜合上，变成一颗骰子，六个面分别写着“1cm”“2cm”……“6cm”，掷到几就长高几厘米，可也只是一张纸的厚度。
5. “新”人格折“空白”
他把纸对折，却不压折痕，再对折，再展开，纸上啥也看不见。少年司机提醒：“空白也是形状。”“新”人格点点头，对着空白吹口气，纸面浮起极淡的“止”字，像水印，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四、第二折：把别人折进来
纸车继续开，第二站是深夜菜市场，灯管昏黄，蚊子绕圈。少年抛下第二摞纸：
“第二课，把别人也折进来，快递不能只寄自己。”
市场里寥寥几个摊主，见他们来，也不惊讶，继续剥毛豆、刮鱼鳞。五人只好现场找人：
1. 舟-向帮卖灯婆婆折“零钱盒”
婆婆摊前摆着旧台灯，说生意难做，零钱到处跑。舟-向把纸折成莲花盒，每片花瓣放一种硬币，盒底压着他的“夜灯”折痕，莲花一亮，硬币像被吸住，不再乱跑。婆婆笑得露出三颗牙，顺手塞给他一把纽扣电池，电池上印着“+1光”。
2. 新人格帮鱼摊老板折“去腥风车”
老板手腥，烟头驱不掉。新人格把纸折成风车，风车轮廓是引号，一转就把“腥”字卷走，风车尾吹出句号泡泡，泡泡落地，啪，腥味没了。老板给他一条用报纸包的小鱼，报纸正是旧日报，头版印着“标点占用税取消”。
3. 透明新我们帮豆腐妹折“跑调音箱”
豆腐妹喜欢听歌，却只有一个破收音机。透明新我们把纸折成喇叭，喇叭壁是皱巴巴的跑调谱子，声音经过喇叭，自动变成和谐版，却保留一点跑调味，豆腐妹笑得刀都拿不稳，切下一方豆腐送他，豆腐上正好印着一个“?”。
4. 拇指小人帮小孩折“增高台”
小孩想买糖，够不着柜台。拇指小人把骰子望远镜打开，变成长条台阶，每格一厘米，共六格。小孩踩着台阶，如愿买到棒棒糖，回头把糖送给拇指小人，糖纸上写着“3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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