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黄一梦并未急于打听百晓阁交换会的具体信息,而是如同一个普通的筑基散修般,每日在坊市间流连。
她时而进入丹药铺购买些辅助修炼的丹药,时而在材料摊前驻足,与摊主讨价还价,偶尔也会去茶楼坐坐,听听最新的传闻。
她刻意维持着筑基四层修士应有的消费水平和行为模式,既不引人注目,也不显得过于拮据。
期间,她又通过几个散修摊位,零星收购到些许蕴含星辰之力的边角料,虽然品质低劣,但总算勉强维持着星晧虫的日常消耗,小家伙的状态还算稳定。
这一日,她看似随意地逛到坊市西北角一片相对冷清的区域。这里店铺稀少,多是些经营占卜、堪舆或是收购不明来历物品的古怪铺子。根据她这几日旁敲侧击得来的信息,百晓阁在青叶坊的隐秘据点,很可能就隐藏在此处。
她放慢脚步,星瞳微不可查地开启,仔细感知着周围的气息和能量流动。大多数店铺都普普通通,唯有街尾一家挂着“通古斋”牌匾、门面陈旧的小店,给她一种隐隐的窥探感。店铺门口的阵法也远比别处精妙晦涩。
“就是这里了。”黄一梦心中断定。她并未立刻进去,而是在对面一个卖符纸的小摊前磨蹭了一会儿,用神识悄然观察。
进出“通古斋”的修士不多,但个个气息凝练,步履匆匆,且都戴着隔绝神识探查的斗笠或面纱,显得颇为神秘。守卫在门口的两个伙计看似只有炼气期,但眼神锐利,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修炼过特殊炼体功法的好手。
摸清了些许底细,黄一梦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向“通古斋”。刚靠近门口,一股无形的力场便笼罩下来,阻隔了内外神识交流。
一名伙计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拦住她:“道友留步,本斋只接待熟客,或有引荐之人。”
黄一梦早已准备好说辞,声音平静:“听闻贵斋下月有场‘品鉴会’,在下颇感兴趣,特来询个章程。”她刻意用了“品鉴会”这个相对隐晦的说法。
那伙计眼神微动,打量了她一番,似乎在看穿她的伪装,但黄一梦的敛息术和易容手段颇为高明,他并未看出破绽。“道友消息倒是灵通。不过,品鉴会非同小可,需验明资格。”
“如何验法?”黄一梦淡淡问道。
“随我来。”伙计转身引路,将她带入店内。
店内光线昏暗,布置古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旧纸墨的味道。绕过一面屏风,后面是一间静室,坐着一位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筑基后期老者。
“胡管事,这位道友想参加品鉴会。”伙计恭敬禀报后便退了出去。
胡管事抬了抬眼皮,慢悠悠地品着茶:“道友面生得很,不知在哪座仙山修行?”
“散修一个,居无定所,名号不足挂齿。”黄一梦语气平淡,自报家门乃是大忌。
胡管事也不深究,放下茶杯:“既如此,按规矩,需验资五百灵石,或展示等价宝物、技艺。道友选哪一样?”
黄一梦早有准备,手腕一翻,一个早已备好的储物袋出现在桌上,袋口微开,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五百块下品灵石,灵光闪闪。
胡管事神识扫过,确认无误,脸上露出一丝公式化的笑容:“道友财力雄厚,符合要求。这是入门信物,请收好。”他递过一枚非金非木、刻着奇异花纹的黑色令牌。“下月初三,子时三刻,坊市外落霞谷,凭此令入内。过时不候。”
黄一梦接过令牌,触手冰凉,神识探入,只有简单的时间地点信息。“多谢。”她也不多言,收起令牌,转身便走。
离开“通古斋”,她并未直接回客栈,而是在坊市又绕了几圈,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悄然返回。
接下来的日子,她深居简出,一边巩固修为,一边尝试用星晧虫辅助解读那本青铜古籍。过程缓慢而艰难,每解读几个字符,都需要消耗大量星辰之力,让她本就紧张的“星虫口粮”更加捉襟见肘。但收获也是有的,她勉强辨认出了几个重复出现的字符,似乎与“星”、“轨”、“门”、“钥”等概念相关,更加印证了此物与星府有关。
她也抽空将得自墨、高两人的一些用不上的法器和材料,分批拿到不同的小店处理掉,换成了灵石和几张实用的符箓,进一步充实了腰包。
期间,她感应到有几道微弱的神识曾扫过客栈,但都一闪即逝,并未深入探查。想必是百晓阁或是其他势力例行的监视,她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更加小心。
终于到了交换会的前夜。黄一梦将状态调整到最佳,仔细检查了所有装备:幽冥镜、星辰盾、裂风子母针、蛇牙短刺、各种符箓、丹药,以及那枚作为底牌的小挪移符。她将大部分灵石和重要物品收入沉银戒,只留少量放在普通储物袋中以备查验。
子时刚过,她便悄然离开客栈,施展遁术向落霞谷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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