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但天还是阴的,像一张没睡醒的猫脸。
闹钟没响,橘子汽先醒,尾巴“啪”地拍在霍星澜脸上,发出清脆一声“喵巴掌”。
男人把猫抱进怀里,顺手捂住它的嘴,压低嗓音:“别吵,今天让她睡到自然醒。”
可林绵已经睁眼,声音带着刚开机的小哑:“我听见雨停了,也听见心跳吵。”
她抓起霍星澜的手,贴在自己左胸,那里“咚咚咚”跟猫跑酷似的。
“怕做噩梦?”他问。
“怕做美梦。”她叹气,“美梦一醒,就要还现实利息。”
霍星澜笑,把她连人带被卷成春卷,抱去阳台:“先收点利息——早间小甜剧。”
落地窗“唰”地被推开,风带着泥土味灌进来,像刚开罐的猫草。
楼下广场,工人正把最后一批“猫爪环保凳”码上货车,凳子叠成小山,远远看,像巨型橘猫在叠爪爪。
林绵趴在窗沿,眼睛亮起来:“它们真的要去流浪猫基地?”
“嗯,顺道给你带彩蛋。”男人摸出手机,滑出一段实时画面——
基地门口,昨夜直播那对“父母”正穿橙色义工马甲,女人拿抹布擦栏杆,男人扛扫帚追落叶,一只瘸腿橘猫蹲坐在台阶,尾巴绕住女人脚踝,像给新人戴镣铐。
林绵“噗”地笑出声:“猫德学院果然严格,入学先交‘忏悔’作业。”
霍星澜今日早餐主题——“把噩梦烤成舒芙蕾”。
蛋白被送进打蛋器,发出“嗡嗡嗡”的猫呼噜声;
烤箱里,面糊慢慢鼓成圆包,像被美梦吹胀的猫肚皮。
出炉,他在表面撒糖粉,再盖一片薄荷叶,取名“绿耳朵云朵”。
林绵拿勺子轻轻一碰,舒芙蕾“噗”地塌下去,像被戳破的烦恼。
橘子汽分到一小口,边吃边甩头,糖粉飞成小雪,落在地板上,像给昨晚的狗血剧打马赛克。
霍星澜从衣帽间拖出一只新旅行袋,袋面印着巨大猫爪,拉链是尾巴造型。
“今天给你放假,去‘猫卷儿流浪岛’,全程直播收官,你当游客,只负责笑。”
林绵眨眼:“那对公司那边……”
“已请假,理由:老板娘去收快乐。”男人顺手把一只“猫耳渔夫帽”扣在她脑袋上,“走,去验收昨天的狗血有没有发酵成糖。”
司机小赵开车,房车后厢改装成迷你影院,幕布降下,正放昨晚直播剪辑——
女人被弹幕怼到语塞;男人扫院子被猫瞪;瘸腿橘猫一尾巴圈住女人脚踝……
配BGM《别看我只是一只猫》,弹幕满屏“哈哈哈”飞过。
林绵边看边笑到打嗝,霍星澜给她递水,顺手在她背顺毛:“慢点笑,小心把昨天的焦糖布丁喷出来。”
橘子汽蹲在两人中间,尾巴随音乐打拍子,像自带弹幕机。
车子停在基地门口,空气里混着草味、猫味、还有新鲜油漆味。
橙色义工马甲的“父母”正在干活——
女人洗猫碗,手还抖,却被一只黑猫尾巴绕颈,像被命运轻勒;
男人搬猫粮,一袋20斤,搬两袋就喘,被志愿者调侃:“大叔,加油,债还没还完,腰先完?”
林绵下车,脚边立刻滚来一只三花奶猫,软得跟麻薯似的,抱住她脚踝不放。
她蹲身,奶猫顺势爬进她怀里,小脑袋蹭她下巴,叫声细得像没拧紧的气门芯:“咪——”
霍星澜举手机,咔嚓一张:“封面有了——《奶麻薯选母记》。”
女人听见动静回头,看见林绵,手一抖,猫碗“咣当”掉地,像敲响上课铃。
她慌忙弯腰:“林、林小姐……”
林绵笑笑,把奶麻薯递给她:“别怕,我今天不是来监工,是来撸猫。”
奶麻薯却转头往女人怀里钻,小爪子扒住橙色马甲,像找到同类。
女人眼眶瞬间红,抱紧猫,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没有镜头,没有打赏,只有猫听见。
后院有棵老槐树,树干挂满木牌,牌上写领养人愿望。
霍星澜递给林绵一块空白木牌:“许一个,挂上去,让树帮你保管。”
林绵拿笔,刷刷写——
“愿‘父母’二字,从此只代表责任,不代表枷锁。”
写完,她踮脚挂高,风一吹,木牌撞其他牌子,发出“哒哒”声,像给心愿盖邮戳。
霍星澜也写,却用手挡着不给她看,挂得更高。
她追问:“写的什么?”
“秘密。”男人笑,“等树结果再告诉你。
镜头架好,主播喵七七上线,背景是猫爪环保凳长队,猫咪排排坐,像等毕业典礼。
女人被请上前,手里抱着奶麻薯,紧张得直咽口水。
喵七七提问:“阿姨,今天最想说什么?”
女人望向林绵,又望猫,声音哽咽却清晰:“我想对我家闺女说——妈以前没尽责,以后换种方式学,哪怕从给猫洗碗开始。”
弹幕瞬间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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