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朗和王二狗基本确定刘志刚就是佛牌事件的真正源头后,并未立刻打草惊蛇。他们知道,对付刘志刚这样狡猾且可能懂得邪术的人,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和其弱点,才能一举击溃。
两人分头行动。云清朗通过陈默的关系,调阅了刘志刚及其家族的更详细背景资料,尤其是其早年的经历。王二狗则发挥他混迹市井的优势,带着王大柱,在刘志刚老家以及他早期活动过的区域暗中走访,打听陈年旧事。
几天下来,零碎的线索如同拼图般,渐渐汇聚成一幅令人心惊的画像。
王二狗和王大柱在刘志刚老家那个已经有些破败的村子里,从几位年逾古稀、几乎被遗忘的老人口中,挖出了一段尘封的往事。
大约四十年前,那时刘志刚还是个半大孩子。村子里曾来过一个形貌古怪、穿着异域服饰的外乡人,据说是从更西南的边境那边过来的,浑身是伤,倒在村口。是刘志刚那心地还算淳朴的父亲刘老栓发现了这人,将其背回家中,悉心照料了数月,才保住了他一条命。
那外乡人伤愈后,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在村里又住了一段时间。他很少与外人接触,性情孤僻,但似乎对刘老栓一家,尤其是当时年纪尚小的刘志刚,颇为不同。有老人模糊记得,曾见过那外乡人在刘家后院,对着一些瓶瓶罐罐和古怪的符号念念有词,而年幼的刘志刚就蹲在旁边,好奇地看着。
“那人……看着就不像一般人,”一位牙齿都快掉光的老奶奶眯着眼回忆,“眼神瘆人得很。老栓救了他,他也知恩,没害人,但临走前,好像……好像教了志刚那孩子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具体是啥,俺们也说不清。”
另一条线索来自云清朗查阅的旧档案。有一份非常不起眼的、关于几十年前一起边境走私案嫌疑人的协查通报,上面附有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虽然面容不清,但身形轮廓与老人们描述的那个外乡人有几分相似,备注里提及此人疑似与东南亚某些邪术团体有关联。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惊人的可能性:那个被刘志刚父亲所救的外乡人,很可能就是一个真正的降头师或者邪术修行者!而他,为了报恩,或者看中了刘志刚的某种“资质”,将一些邪门的法术,传授给了当时还是少年的刘志刚!
这个发现,让云清朗和王二狗背后升起一股寒意。原来,刘志刚并非临时起意去找什么境外邪师,他本身,就身负着邪恶的传承!那个所谓的“东南亚降头师”,极有可能就是他根据幼年所学,自己杜撰出来的一个幌子!那些佛牌,恐怕也是他亲手,或者在他指导下制作出来的!
“我的老天爷……”王二狗得知这一切后,倒吸一口凉气,“这刘志刚……藏得也太深了!从小就跟这些东西打交道?!”
云清朗面色凝重:“如此一来,便能解释他为何如此谨慎,又能制作出那般邪异的佛牌。他并非简单的商人,而是一个潜伏在世俗中的邪术修行者。与郑远方的竞争,不过是他动用邪术的一个契机罢了。其真正的目的,或许远不止于此。”
他们决定,再次与刘志刚正面交锋,但这次,要直指其核心秘密。
依旧是在“禅院”茶室那个安静的包间。刘志刚被“请”来时,脸色阴沉,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与戾气。接连的变故和云清朗等人如影随形的调查,显然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云先生,王……大师,”刘志刚坐下,语气生硬,“事情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该赔的钱,我会赔。那个什么降头师,我也不会再联系。你们还想怎么样?”
云清朗没有理会他的质问,而是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缓缓开口,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我们去了你的老家,刘家坳子村。”
仅仅这一句话,刘志刚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云清朗继续道,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打在刘志刚的心上:“见到几位老人家,他们身体都还挺硬朗,还记得……四十年前,那个被你父亲刘老栓从村口救回来的,浑身是伤的外乡人。”
刘志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了。
“那位外乡人,在你家养伤住了大半年。他很少出门,但好像……对你格外青睐。”云清朗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时间,看到遥远的过去,“他临走前,是不是……教了你一些东西?一些不属于我们这里,来自西南边陲,甚至更遥远地方的……‘手艺’?”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刘志刚猛地站起来,声音尖利,带着一种被戳穿最深层秘密的惊怒,“什么外乡人!什么手艺!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云清朗,我警告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他的反应如此激烈,反而更加证实了云清朗的推测。
王二狗在一旁冷笑道:“刘志刚,别再演戏了!那个所谓的‘东南亚降头师’,根本就是你编出来的!那些害人的佛牌,就是你根据小时候学来的那点邪门歪道,自己弄出来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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