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杵吊坠冰凉的触感贴在皮肤上,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万小雅没有立刻冲回书房,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心翻涌的激动暂时压下。她看着丈夫眼中温柔的支持和儿子熟睡的恬静脸庞,决定先享受这一刻家庭的温暖。探索的路径已经找到,不必急在一时。
她拉着云清朗在沙发上坐下,头轻轻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轻声说:“清朗,谢谢你。不只是为了项链。”
云清朗揽住她的肩膀,了然一笑:“跟我还客气什么。看到你又找到方向,我比什么都高兴。就是……别太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嗯,我知道。”万小雅闭上眼睛,“这次不一样了。我感觉……像是站在了一个更开阔的交叉路口。”
接下来的日子,万小雅的研究进入了新的阶段。她不再仅仅局限于实验室的精密仪器和冰冷的数据库,开始有意识地补充宗教符号学、佛教器物史、甚至人类学关于“萨满法器”与“意识状态”的研究资料。她将那个小小的佛牌,不再仅仅视为一个“待分析的样本”,而是尝试去理解它作为一个“文化载体”和“功能器物”可能蕴含的意义。
她发现,在密宗佛教中,某些特定的法器,其形状、材质甚至制作过程,都被认为与修行者调伏内心、连接某种超越性体验息息相关。制作这些法器,有时需要加入特定的“圣物”或经过复杂的“加持”仪式。这让她联想到,龙普陀和尚来自东南亚,那里的小乘佛教和原始巫术信仰交融,或许保留了一些更为古老和独特的、关于材料与能量(或者称之为“心力”)互动的秘传知识。
她重新审视那份能量反馈数据,尝试将其与文献中描述的一些修行体验(如深度冥想时的脑波变化、特定诵经频率等)进行粗略的比对,虽然领域迥异,数据维度完全不同,无法直接验证,但这种跨界的思考方式,为她打开了新的思路。或许,佛牌材质的特殊性,不是为了产生强大的物理能量,而是为了更精微地“响应”或“引导”佩戴者或修行者自身的精神状态?
这个想法需要验证,而验证的途径,除了更深入的材料分析,或许还需要寻找类似的器物进行对比研究。
与此同时,云清朗也逐渐从“新手主夫”的慌乱中摸到了一些门道。他学会了用游戏的方式引导云霄写作业,比如把数学题变成“警察抓坏蛋需要计算的线索”,把识字变成“破解密码任务”。虽然过程依旧充满“挑战”,但至少鸡飞狗跳的场景少了很多。他也开始学着规划菜单,甚至能炒出几个味道还算不错的家常菜。
这天晚上,云清朗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对付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万小雅则在客厅的地毯上,和云霄一起拼一个巨大的航天飞机乐高。看着儿子专注的小脸和妻子放松的侧影,云清朗心里充满了平凡的满足感。这种柴米油盐、辅导功课的“辛苦”,与追凶缉恶的紧张刺激截然不同,却别有一种踏实和温暖。
然而,职业的敏感性让他即使在这温馨的氛围中,也保持着一丝警觉。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内部系统的案情简报推送。他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目光瞬间凝住。
简报提到,近期文物市场上出现了一批来源不明、但制作极其精良的仿古佛教器物,材质特殊,初步检测发现含有一些罕见的微量元素组合,与已知的古代工艺不符,怀疑是新型高仿做旧技术,可能涉及走私或诈骗。负责此案的同事正在追查源头。
“材质特殊……罕见微量元素……”云清朗的心猛地一跳。他立刻联想到妻子正在研究的那个佛牌!他不动声色地放下手机,继续和锅里的鱼“搏斗”,但心里已经翻腾起来。是巧合吗?还是……静心师太和赵建国的网络虽然被摧毁,但他们所使用的这种特殊佛牌的来源,或许还有一个更隐蔽的、尚未被触及的渠道?
他没有立刻告诉万小雅,怕影响她的研究思路,也怕空欢喜一场。他决定先暗中关注这个案子的进展。
几天后,云清朗借着去兄弟单位交流的机会,特意找到了负责那批仿古佛教器物案的同事老张。他委婉地提出,自己对那种特殊材质有点兴趣,希望能了解一下更详细的检测报告。
老张也是个爽快人,虽然对云清朗突然对文物造假感兴趣有些奇怪,但还是把初步的检测数据分享给了他。“清朗老弟,你说怪不怪,这东西看着像老的,但成分分析出来,有些元素比例根本对不上号,像是用现代方法‘调’出来的,可这调和的配方又邪门得很,检测的哥们儿都说没见过。感觉……不像是为了造假那么简单,造假没必要搞这么复杂的配方,成本太高了。”
云清朗看着报告上那些陌生的元素符号和比例,虽然看不懂深奥的化学含义,但那“复杂”、“邪门”、“没见过”的描述,让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批货的材质,与静心师太的佛牌,极有可能同出一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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