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城外,旌旗如林,铠甲映日。后周东路军五万将士列阵于旷野之上,军阵严整如铁,杀气直冲云霄。赵匡胤身披亮银铠甲,腰悬虎头湛金枪,立马于阵前高坡,目光如炬,扫过眼前的吴越边境防线。他身后,骑兵、步兵、弩兵各司其职,阵列分明,改良后的连弩与轰天雷发射器整齐排列,无声地彰显着后周军的强悍战力。
“主帅,是否要下令攻城?”副将石守信催马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常州作为吴越门户,城防不算坚固,五万大军全力猛攻,不出三日便可拿下。
赵匡胤抬手制止,目光落在常州城头飘扬的吴越旗帜上:“陛下有令,对吴越以抚为主。若能兵不血刃收服吴越,何必让将士流血,百姓遭殃?”他调转马头,对身旁的使者道,“你即刻入城,面见常州守将,就说本帅奉大周皇帝之命,驻军于此,只为劝钱王归顺。若常州愿开城迎接,本帅保证秋毫无犯;若执意顽抗,这五万大军,便是吴越的催命符!”
使者领命,策马奔向常州城门。城头上,吴越守将望着城外杀气腾腾的后周军,脸色惨白。他深知后周军的战力,北汉、南唐都不堪一击,小小的常州根本无力抵挡。可他又不敢擅自开城,只能一面派人快马禀报杭州的钱俶,一面紧闭城门,派士兵加强防守。
使者在城下高声喊话,将赵匡胤的意思一一传达。城上守将犹豫不决,只能拖延时间,婉言拒绝开城,只说需等候大王旨意。
赵匡胤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钱俶此刻定然在杭州焦头烂额,常州守将不敢做主也在情理之中。他勒转马头,对全军下令:“原地扎营!弓弩手列阵警戒,步兵修筑营寨,骑兵巡逻周边,不得擅自挑衅吴越守军,违令者斩!”
军令一下,后周军将士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士兵们熟练地搭建帐篷,挖掘壕沟,竖起栅栏,不到一个时辰,一座坚固的营寨便拔地而起。巡逻的骑兵分成数队,在常州城外十里范围内来回巡视,马蹄声踏破旷野的寂静,却始终没有越界半步,既展示了军威,又守住了分寸。
常州城内,守将望着城外秩序井然的后周军营,心中愈发惶恐。他从业多年,见过不少割据势力的军队,要么军纪涣散,要么烧杀抢掠,像后周军这般严整有序、不扰百姓的,实属罕见。他心中暗忖:后周军如此强悍,又如此军纪严明,吴越真的能抵挡得住吗?
与此同时,杭州王宫之中,钱俶正被来自各方的消息搅得心神不宁。徐铉等南唐旧部不断进宫游说,言辞恳切地劝他联合抗周,甚至拿出了南汉和契丹余部的“结盟承诺”;而常州守将的急报接踵而至,后周军的强悍战力和赵匡胤的威慑之语,让他愈发动摇。
“大王,后周军五万大军压境,常州危在旦夕!”丞相沈虎子躬身道,“赵匡胤乃后周名将,战功赫赫,其麾下将士更是身经百战。我吴越水师虽强,但陆战远非后周对手,若开战,必败无疑!”
“丞相此言差矣!”徐铉立刻反驳,“后周军虽强,但不习水战,江浙多水乡,我们可依托水网节节抵抗。南汉已承诺出兵相助,契丹余部也会骚扰后周边境,只要我们坚守数月,后周军粮草耗尽,自会退兵!”
“徐大人说得轻巧!”沈虎子怒视着他,“南汉刘鋹荒淫无道,其军队战力低下,能指望他们相助?契丹余部自身难保,不过是虚与委蛇!一旦开战,江浙百姓将流离失所,吴越宗庙也将毁于一旦,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两人争执不下,大殿内的文武大臣也分成两派,争论不休。钱俶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落在案上柴荣送来的改良农具和那封徐铉转交的密信上,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内侍匆匆走入:“大王,后周主帅赵匡胤派使者求见,带来了大周皇帝的亲笔信和江南民生蓝图。”
钱俶心中一动,连忙道:“宣他进来!”
片刻后,赵匡胤的使者走入大殿,手中捧着一卷锦轴和一封书信。他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外臣奉我主帅赵匡胤之命,拜见钱王。这是大周皇帝的亲笔信,另有江南民生蓝图一卷,望钱王过目。”
内侍接过书信和锦轴,呈给钱俶。钱俶先拆开柴荣的亲笔信,信中言辞恳切,再次重申了归顺后的优厚条件:保留钱氏爵位,世袭罔替;吴越百姓减免三年赋税,推行后周新政;开放南北商路,让吴越丝绸、茶叶远销中原,互通有无。信的末尾,柴荣写道:“天下一统,乃民心所向,大势所趋。钱王若归,可保一方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若抗,则天兵所至,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钱俶读完书信,心中愈发沉重。他又展开那卷江南民生蓝图,只见上面详细绘制了吴越各地的水利工程、粮仓储备、官道规划,甚至还有新式农具的推广计划和高产作物的种植区域。蓝图上的每一处规划,都贴合吴越的地理环境和民生需求,看得出来,柴荣并非随口许诺,而是早已做足了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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