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忠义推开福满楼包厢门时,正撞见林静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忠义,都怪我......
林静的声音像浸了陈年花雕,当初要不是为我出头,你也不会被赵重光这条老狗盯上。
她攥着手帕的指节发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学那戏文里的杜十娘,把满腔情意都沉进浑河里去。
许忠义慢条斯理地脱下皮手套,露出修长的手指。
他今日穿着墨色长衫,外罩貂皮大氅,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贵气。
你还跟我客气?他轻轻摆手,收拾一条老狗,还需要理由么?
墙角的留声机正放着《夜上海》,许忠义走到那幅被野狗啃咬过的画像前,指尖抚过上面的牙印:今日请林秘书来,是看一场好戏。
“赵重光不是最喜欢玩阴的,喜欢躲在背后当咬人的狗么?”
“今晚,我就让他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狗咬狗。”
当赵重光终于端着架子出现时,那身板挺得像是刚被熨斗烫过。
约定的时间过去半小时,赵重光才姗姗来迟。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发亮,一进门就假惺惺地拱手:许科长,实在对不住,路上遇到几个不长眼的......
无妨。
许忠义打断他,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毕竟这年头总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
赵督察日理万机,能赏脸前来,已经是给足面子了。
赵重光得意地坐下,目光却一直黏在林静身上:林秘书今日这身旗袍,真是衬得人比花娇啊。
许忠义忽然起身,端着酒杯走到赵重光面前:赵督察,我敬你一杯。
酒杯在赵重光头顶三寸处停住:按我们东北规矩,迟到要罚三杯。
我是南方人。赵重光皮笑肉不笑,不兴这套。
客随主便总懂吧?许忠义的声音突然冷下来。
赵重光嗤笑,区区一个科长,也配给我敬酒?
话音未落,整杯红酒已经泼在赵重光脸上。
暗红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假发流下,露出底下斑秃的头皮。
你找死!赵重光猛地站起。
许忠义不紧不慢地又开了一瓶酒,这次直接从他头顶浇下:这瓶波尔多的红酒,最适合给赵督察洗洗脑子。
林静捂住嘴,看着赵重光精心打扮的形象瞬间崩塌,假发套歪在一边,活像戏台上的小丑。
好!好得很!赵重光气得浑身发抖,明天我就让你知道,马王爷到底长几只眼!
他踹翻椅子夺门而出,留下满地狼藉。
许忠义看着赵重光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今天他就是要告诉姓赵的,奉天,到底是谁说了算!
转身对林静微笑:好戏才刚开始。
窗外忽然传来野狗的嘶吼声。
只见十几条黑影从巷口窜出,直扑刚走出福满楼的赵重光。
怎么回事?我的车呢?
赵重光对着空荡荡的街面怒吼。
一个黄包车夫适时出现:长官,要坐车吗?
赵重光骂骂咧咧地坐上黄包车:去警备司令部!快!
车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拉着车飞驰而去。
当黄包车拐进一条暗巷时,赵重光终于察觉不对。
停车!这不是去司令部的路!
车夫一个漂亮的甩尾,连人带车把他扣在垃圾堆里。这时,暗巷中亮起无数绿莹莹的眼睛。
别...别过来!赵重光哆嗦着掏出手枪。
野狗们龇着獠牙步步逼近,其中两条格外壮硕的恶犬,嘴角还挂着熟悉的红酒渍。
救命啊!赵重光扣动扳机,子弹打中了路灯,火花四溅。
混乱中,一条恶犬猛地扑上,准确咬住了他的屁股。
惨叫声划破奉天的夜空,惊飞屋檐下的寒鸦。
福满楼二楼,许忠义关窗转身,对林举杯:现在,麻烦林秘书帮我做个见证。
见证什么?
见证赵督察夜遇恶犬,他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不幸因公负伤。
远处隐约传来赵重光杀猪般的嚎叫:我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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