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重光这三个字,也撬开了他记忆的闸门。
三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寒气能浸透骨头。
许忠义至今还记得林静跪在胡司令门前的样子。
单薄的身子陷在厚厚的积雪里,肩膀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她父亲被赵重光罗织罪名,诬陷为汉奸,那老东西趁机以此为把柄,步步要挟,想要逼她就范。
那时节,一个女子,无依无靠,眼看就要被这吃人的世道吞没,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要不是许忠义暗中运作,让胡司令“恰巧”路过,送了个顺水人情,如今的林静,恐怕早已被赵重光那只老狐狸吃干抹净,渣都不剩。
“这老小子现在抱上了李维恭的大粗腿,抖起来了!”
陈明咬牙切齿,胖脸上的肉都在颤动,“两个老阴比凑一块,臭味相投,专挑你不在奉天这个空当下黑手!”
许忠义摸出烟盒,叼上一支在嘴边,划燃火柴,橙黄的火苗在寒风中摇曳了一下,点燃烟卷。
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灰白的烟圈:“姐夫,劳你驾,帮我约一下赵重光。就说我许忠义做东,请他吃饭,谈笔大生意。”
陈明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弟儿啊!你...你这是要服软?这不像你的做派啊!”
“服软?”
许忠义嗤笑一声,烟雾从他鼻间逸出,“我请他吃狗肉。”
“狗肉?”
陈明一愣。
许忠义没解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招待所后院。
那里用铁丝网围着,隐约传来几声低沉的犬吠。
原本养着那十几条凶悍的野狗,是预备着对付齐公子那条疯狗的。
没想到齐公子命不好,先进了渣滓洞啃窝头头去了,这些精心准备的“利器”闲置至今,倒像是专为赵重光预备的。
“您这是要......”
陈明看着许忠义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猛地打了个寒颤,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不是喜欢当狗,喜欢给人当爪牙么?”
许忠义弹了弹烟灰,声音平淡,却带着砭人肌骨的寒意,“我让他好好体验体验,什么叫做真正的狗咬狗。”
旁边的于秀凝早已不耐烦:“让你去传话就麻溜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忠义自有主张!”
现在在他眼里,陈明就是个工具人,自己小男人吩咐,就该麻溜的听话。
“我这不是担心咱弟儿吃亏嘛!”
陈明嘴上嘀咕道,他打心底还是害怕于秀凝的,这个女人有多狠,他是知道的。
许忠义将烟头丢在地上,用锃亮的皮鞋底碾灭,语气不容置疑:“告诉他,林静林秘书,届时也会在场。”
陈明和于秀凝对视一眼,瞬间心领神会。
这是要下死手了。
现在奉天谁不知道,林静那是许忠义的女人,而赵重光当初为了逼迫林静干的那些勾当,也都清楚。
正说话间,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陈明下意识抬头,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一个身影如同铁塔般矗立在面前,比他足足高了两个头还不止,膀大腰圆,壮硕得惊人。
此人是许忠义在津门高价聘请来的武夫,绝对的高手!
“这是孙师傅。” 许忠义语气如常地介绍。
旁边的顾雨菲倒是没有多问,津门有些武馆他是知道的,而且许忠义在津门还是有些能量的。
陈明心里暗忖,这哪是保镖?
这分明是行走的人间凶器!
当初他可是亲眼见过这人把一个人直接生生撕开的恐怖。
许忠义把这尊煞神请出来,该不会是打算直接让孙师傅给赵重光那老小子来个“终身难忘”的物理超度吧?
次日傍晚,华灯初上。
宴请设在奉天城里有名的“福满楼”雅间。
林静早早到了,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身墨绿色锦缎旗袍,勾勒出窈窕身段,外面罩着雪白的狐裘,雍容华贵。
她静静立在包间中央,目光落在墙上那幅许忠义亲笔所书的“天下为公”上,笔力遒劲,锋芒内敛。
然而,她的视线很快被墙角另一幅“画作”吸引。
那与其说是画,不如说是一块饱经摧残的木板,上面用粗糙的笔触画了个人像,此刻已是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爪痕和深深的牙印,狼藉不堪。
林静有些好奇,凑近细看。
辨认片刻,她的表情渐渐变得古怪,瞳孔微缩——那画上之人,鼻眼特征,虽扭曲变形,但分明就是赵重光!
“忠义,这是打算搞什么?怎么还私藏男人的画像了?还是赵重光的?” 她喃喃自语,心头疑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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