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纽约市,布鲁克林区。
街道的路灯晕开惨白的光圈,像是漂浮的鬼火。远处高楼零星亮着几盏灯,在黑暗中如同困兽的眼睛。
冷风卷起地上的报纸和垃圾袋,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仿佛某种生物在暗处爬行。
在这个时间点,本该喧哗吵闹的机车族酒吧内,此刻内却笼罩着令人窒息的死寂。
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皮肤青黑干瘪,面容扭曲狰狞,仿佛被某种力量瞬间抽干了生命。
昏黄的壁灯投下摇曳的光影,将整个酒吧映照得如同地狱的殿堂。
在尸群中央,巫心魔负手而立。他身披黑色神父长袍,苍白的面容俊美而阴冷,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低沉的咒语从他口中吐出,晦涩难明的音节在空气中凝结成实质般的黑雾,带着腐朽的气息:
“Veteris sanguinis vinculum,terrae, aquae, ventique spiritus,claustra vestra frango,oblivionis tenebris surgite……”
“轰隆隆……”
酒吧色地面开始震颤,酒柜上的玻璃杯嗡嗡作响。
NUNC SURGITE,ET TERRA, AQUA, VENTUS,SERVITE IN AETERNUM!”
咒语念至最后,巫心魔猛然张开双臂,声音骤然拔高,如同利刃划破寂静。
“砰砰砰——!!”
酒柜上的玻璃瓶接连炸裂,琥珀色的威士忌、血红的葡萄酒如同活物般汇聚,在地面上蜿蜒流动。
与此同时,地板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潮湿的泥土翻涌而上,与酒水混合。
阴冷的旋风凭空而生,卷起尘埃与碎玻璃,在酒吧内疯狂盘旋。
三种元素——酒水、泥土、旋风——逐渐扭曲、凝聚,最终化作三个模糊的人形。
片刻后,三个身影彻底成形。
魁梧如山,皮肤如干裂的土壤,双眼泛着暗黄光芒的地魔;身形流动,躯体由不断变换的液体构成,面容模糊不清的水魔。
以及……最为飘忽,整个人如同由雾气凝聚,时而凝实时而涣散的风魔。
巫心魔缓缓睁开双眼,猩红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烁。他优雅地行了一礼,声音温和却透着刺骨的寒意,说道:
“好久不见,我的老朋友。”
三个恶魔警惕地盯着他。风魔最先开口,声音如同呼啸的寒风:
“巫心魔……是你解开了我们的封印?”
闻言,巫心魔微笑,点头道:
“自然是我,看来漫长的囚禁并未消磨你们的脑子。”
“为什么放我们出来?”
地魔低沉的声音让地板微微震颤。
巫心魔轻轻整理着衣领和袖口,语气漫不经心般说道:
“我需要你们帮我找一样东西——圣凡冈萨契约。”
风魔的形体微微扭曲,然后才道:
“圣凡冈萨契约?!传说中封印了上千恶灵的那份契约?那不是你父亲墨菲斯托的财产吗?”
巫心魔抬眸,目光如刀的看着风魔,语气森冷的说道:
“我看上的,那就是我的财产!我的!
现在,这份契约就藏在纽约某座教堂的坟场中,具体位置尚不确定。
但我需要契约的力量,而你们……必须替我找到它!听懂了吗?!”
闻言,地魔抱着膀子,冷哼一声,大地随之轻微震动,说道:
“我们凭什么帮你?纽约可是至尊法师的地盘!一旦被祂发现我们的存在,你是恶魔王子可能没事,但我们可是会死的!”
巫心魔轻笑,缓缓踱步,蛊惑道:
“哦?这么说……难道你们是想回封印里继续待着?我有能力解开封印,自然也有把你们重新封印的能力!”
他抬手,指尖划过空气,继续道:
“想象一下,假如我获得了圣凡冈萨契约上的数千恶灵之力,那小小的至尊法师有算得了什么?!
人类将匍匐在我们脚下!而你们,将与我一同统治这颗星球!”
然而水魔却没有被轻易煽动,身体泛起涟漪,发出讥讽的冷笑,说道:
“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只不过是一个恶魔王子,还不是地狱领主!没资格命令我们为你做事!”
此话一出,酒吧内的温度骤降。
巫心魔的笑容丝毫未变,看着水魔的目光依旧平静,只是轻轻抬起一根手指。
“咔嚓——”
水魔的脚底瞬间凝结成冰,寒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
“巫心魔!你想做什——”
水魔惊怒交加,试图挣脱,但冰层已经覆盖至他的腰部。
“砰——!”
冰晶轰然炸裂,水魔的身体粉碎成无数碎冰,但下一秒,他又被迫重新凝聚。
然而还未等他气息喘匀,巫心魔的手指再次一勾。
“咔嚓——!”
这一次,寒冰直接从内部冻结,水魔的躯体在极寒中凝固,随即再度爆裂。
“住手!巫心——”
地魔怒吼一声,地面裂开,岩石般的拳头砸向巫心魔。
但风魔却突然拦在他面前,低声道:
“别冲动!我们不是对手!”
巫心魔甚至没有看地魔一眼,只是专注地盯着重新凝聚,然后碎裂的水魔。
在循环往复十多次之后,巫心魔看着连形体都已经无法维持的水魔,语气依旧轻柔的说道: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服从,或者永远冻结在虚无之中。”
瘫在地上的水魔颤抖着,液态的身体因恐惧而震动,他毫不犹豫低下了头,忙不迭的说道:
“服从!我服从了!巫心——哦不!地狱领主大人!”
巫心魔满意地点头,收回手,水魔身上的寒冰瞬间消融。他的声音飘来,如同死神的低语,看着地魔和风魔说道:
“很好,那么风魔,地魔,你们是有不同的意见吗?”
闻言,风魔和地魔立即摇头,回答道:
“没有!我们愿意服从您的命令!”
闻言,巫心魔看着地、水、风三魔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挥手,说道:
“我相信你们。现在,去做你们该做的事吧!”
三魔对视一眼,身形顿时消散,化作对应元素,离开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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