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醒醒!”
“别…被…它…吃…掉!”
“想想…柱子…想想…石坚…想想…林大哥…想想…狗剩哥!”
“你…要…活…下…去——!!!”
小石头的声音带着泣血的焦急和最后的守护意志,如同黑暗矿洞深处未曾熄灭的矿灯,狠狠刺入二娃被痛苦和怨念淹没的混沌识海!
昏迷中的二娃,身体猛地一僵!那疯狂蔓延的暗红纹路似乎也停滞了一瞬!
无数破碎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狠狠冲垮了怨念的壁垒,涌入二娃的意识深处!
矿洞塌方时,柱子叔用尽最后力气将他推出生天,自己却被落石淹没…那双布满血丝却充满希望的眼睛:“二娃…跑!活下去!”
石坚叔燃烧残念,化为守护之光挡下兽瞳…那决绝的背影和最后无声的口型:“护好…娃…”
林大哥炸开通道,如同礁石般钉在原地,硬扛根须穿刺…那染血却依旧锐利的眼神…
狗剩哥拖着石化的残躯,在湮灭巨爪下将他推入光门…那嘶吼:“带…林大哥…走——!!!”
还有…还有矿痞踩碎他省下给柱子叔的窝头时,那狞笑的嘴脸;监工鞭子抽在石坚叔背上时,那得意的嗤笑;被关在小黑屋里,老鼠啃噬同伴尸骨的“悉索”声;签下卖身契时,矿霸李黑疤掂量着他骨头的冰冷眼神…
屈辱!痛苦!守护!背叛!希望!绝望!
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情感,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在二娃被剑胚怨念充斥的识海中——**轰然爆发**!
“不——!!!”
一声并非来自喉咙,而是源自灵魂最深处、充满了无尽痛苦、不屈与滔天愤怒的无声咆哮,猛地炸响!
昏迷中的二娃,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那双眼眸,不再是纯净的惊恐,而是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瞳孔深处,不再是怯懦的泪水,而是燃烧着如同熔岩般的——**痛苦、愤怒与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玉石俱焚的疯狂**!如同矿洞里被逼到墙角、亮出磨尖铁钎的瘦弱矿奴!
随着这无声的咆哮,一股源自血脉深处、被守护意志点燃、被滔天恨意催化的——**微弱却异常暴烈**的开山意志,如同濒死的火山,猛地从二娃那被暗红纹路覆盖的身体中——**轰然爆发**!
这股意志不再试图压制剑胚,而是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撞向那嵌入他断臂、疯狂肆虐的——**葬兵剑胚**!
轰——!!!
如同两股狂暴的洪流在狭窄的河道中狠狠对撞!二娃的身体瞬间绷直如弓!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那疯狂蔓延的暗红纹路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中,猛地剧烈收缩、扭曲!皮肤下蠕动的锋锐感瞬间加剧,仿佛有无数把烧红的钢刀在他血肉中疯狂搅动!
剧痛!比之前强烈十倍的剧痛!如同灵魂被撕裂!
“呃啊啊啊——!!!”二娃终于发出了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他瘦小的身体在冰冷的岩石上疯狂地翻滚、挣扎!断臂伤口处鲜血混合着暗红的诡异能量狂涌而出!那块嵌入的剑胚在血肉中剧烈地跳动、震颤,发出刺耳的嗡鸣!
他在用自己的意志,用自己的血肉,用自己的生命本源,强行与那狂暴的剑胚意志——**对耗**!如同矿工用血肉之躯去撞击坚硬的矿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二娃!”狗剩看着在血泊中疯狂挣扎嘶吼的二娃,巨大的心痛和无力感几乎将他撕裂。他想帮忙,却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胸前的星辰光芒微弱得如同萤火,石化的麻木已经蔓延到了右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
血色雾气似乎也被这惨烈的一幕所引动,无声地翻涌着,如同无数双冷漠的眼睛在注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息,也许有几个时辰。
二娃翻滚挣扎的幅度渐渐变小,凄厉的嘶嚎也变成了压抑的、断断续续的痛苦呜咽。他小小的身体布满了自己剑气切割的血口和翻滚擦伤的淤青,躺在冰冷的血泊中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的灼痛和血腥味。
那疯狂蔓延的暗红纹路,如同被强行镇压的毒蛇,收缩回了断臂伤口附近,虽然依旧在皮肤下隐隐蠕动,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但蔓延的趋势终于被遏制住了!嵌入血肉的剑胚也不再剧烈跳动,只是微微震颤着,散发着不甘的嗡鸣。
二娃赢了!他用最惨烈的方式,用命去拼,暂时压下了剑胚的反噬!但代价是巨大的!他的生命力如同决堤般流逝,气息微弱到了极点,眼神涣散,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
“咳…咳咳…”二娃艰难地侧过头,猩红的眼睛看向旁边同样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的狗剩。他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却带着一种矿工在矿难后清点同伴是否还活着的执拗:
“狗…剩哥…还…活着…没…”
狗剩的喉咙哽咽了一下,用尽力气点了点头,嘶哑道:“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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