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赵坤惊恐抬头,只看到一片巨大的阴影!
砰——!!!
沉重的撞击声和骨骼碎裂声被淹没在更大的崩塌轰鸣中!赵坤的惨叫声戛然而止!这位墨文的心腹,最终被自己引来的灾祸彻底埋葬!
石室内,毁灭的风暴渐渐平息。烟尘弥漫,一片狼藉。星髓矿的光芒黯淡了许多,但依旧顽强地亮着。那具古骸,头颅上的紫焰彻底熄灭,整个身躯连同那根兵祸古钉,被厚厚的碎石和尘土掩埋了大半,只露出小半截石化的手臂和古钉的末端,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仿佛再次陷入了漫长的沉眠。
熔岩邪兽被震退到石室入口,庞大的身躯上布满了裂痕,数十条触手断了近半,流淌着粘稠的熔岩和邪血,气息萎靡,燃烧的紫焰眼窟窿中充满了痛苦和暴怒,死死盯着烟尘弥漫的石室深处,却一时不敢再靠近。
裂缝中,韩冲、鲁老等人被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冲击震得气血翻腾,耳中嗡鸣不止。当烟尘稍稍沉降,看清石室内景象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林不凡如同血人般瘫在墙角,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身下积着一滩刺目的鲜血。他胸口微微起伏,证明他还活着,但状态显然糟糕到了极致。
“林兄弟!”韩冲眼睛瞬间红了,不顾一切地就要冲出去!
“别动!”鲁老猛地拉住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入口处那头虎视眈眈的熔岩邪兽,声音带着极度的恐惧,“那怪物…还在!”
果然,熔岩邪兽虽然重创,但凶性未减,仅存的右眼紫焰死死锁定着气息微弱的林不凡,如同在打量一盘唾手可得的珍馐!它低吼着,覆盖邪鳞的巨爪焦躁地刨着地面,似乎在积蓄力量,准备发动最后的扑杀!
“怎么办?韩头儿!林兄弟他…”小顺子带着哭腔,看着生死不知的林不凡,又看看那恐怖的巨兽,绝望到了极点。
韩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看着气息奄奄的林不凡,又看看入口处凶焰滔天的邪兽,再看看身边惊恐绝望的同伴,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压垮。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厚背砍刀,眼中爆发出决绝的死志:“我去引开那畜生!你们找机会救林兄弟!然后…能跑一个是一个!”
“不行!韩头儿!你去就是送死!”王墩(虽然腿伤,但意识清醒)急吼道。
“我去!”出乎所有人意料,一直瑟瑟发抖、紧紧抱着包袱的张婶突然站了出来。她脸色惨白,身体抖得像筛糠,眼神却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母狼般的凶狠和决绝!“我…我跑不快…反正也活不了了…我去引开它!你们救恩人!带小顺子他们走!”她看着昏迷的阿明和满脸泪痕的小顺子,眼中充满了不舍,但更多的是决然。这个在矿难中失去丈夫、在逃亡中受尽惊吓的妇人,此刻为了孩子和恩人,竟爆发出惊人的勇气!
“张婶!不行!”小顺子哭着要拉住她。
“别争了!来不及了!”鲁老突然低吼一声,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头邪兽,又看了看林不凡的位置,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韩头儿!看到那畜生断掉的触手伤口没有?还在流岩浆!那是它的弱点!张婶!你拿着这个!”他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瓶,塞给张婶,“这是以前矿上用的‘火蜥油’,遇高温就炸!你往它那些冒岩浆的伤口上扔!扔准点!把它引开!韩头儿,小顺子,你们跟我冲出去救人!记住,只有一次机会!”
生死关头,没有人再犹豫!
张婶颤抖着接过火蜥油瓶,深深看了一眼昏迷的阿明和小顺子,猛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所有的恐惧瞬间被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取代!她如同离弦之箭,冲出裂缝,朝着熔岩邪兽——亡命冲去!一边冲,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尖叫:“来啊!畜生!来吃我啊!”
熔岩邪兽的注意力瞬间被这突然冲出、气息弱小却充满挑衅的“食物”吸引!它仅存的右眼紫焰锁定张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断掉的触手狂躁地舞动!
“就是现在!”鲁老低吼!
韩冲和小顺子如同两道影子,紧随着张婶冲出的方向,却贴着岩壁,以最快的速度扑向墙角生死不知的林不凡!
张婶在距离邪兽不足三丈的地方猛地停下,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火蜥油瓶狠狠掷向邪兽一条断裂触手根部、正“滋滋”冒着暗红熔岩的狰狞伤口!
“中!”
小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熔岩邪兽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仅存的触手下意识地去格挡!
啪!
小瓶没有击中目标伤口,却狠狠砸在了格挡的触手上!火蜥油瞬间泼洒出来,沾染了滚烫的熔岩和邪兽的鳞甲!
轰——!!!
如同火星溅入了油桶!遇高温猛烈爆炸!灼热的火焰和刺鼻的浓烟瞬间包裹了邪兽那条触手和半边身体!
“吼——!!!”邪兽发出惊天动地的痛苦咆哮!被火焰灼烧的剧痛让它彻底疯狂!它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仅存的触手和巨爪胡乱地拍打、撕扯着燃烧的身体和周围的岩壁!碎石乱飞!它所有的怒火和注意力,瞬间被那个让它承受剧痛的小小身影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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