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得了侯爷的命令,像拎小鸡一样,毫不客气地将瘫软在地、涕泪横流的苏文远从冰冷的地面上提溜起来。苏文远早已吓破了胆,浑身瘫软如泥,嘴里被墨砚不知从哪掏出的布巾塞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呜呜”的绝望哀鸣,哪里还有半分方才伪造证据、倒打一耙时的嚣张气焰。
顾昭之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施舍给他,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了眼睛。他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拖出去。连同这份伪证,以及之前收集到的所有证词(包括迷迭兰事件、收买赵老六、截胡货源等),一并移交京兆府。告诉李大人,人证物证俱在,事实清楚,望其依律严办,不必顾及本侯颜面。”
“不必顾及本侯颜面”这几个字,咬得微重。墨砚立刻心领神会——侯爷这是要让京兆尹往重了判,彻底杜绝苏家日后可能有的任何转圜求情的念头。
“是!”墨砚沉声应道,像拖一袋垃圾般,毫不费力地将不断挣扎蠕动的苏文远拖出了书房。
书房外候着的几个粗壮婆子和家丁,早已得了信儿,见状立刻上前接手,七手八脚地将苏文远捆了个结实,押着他往侯府外走去。
这一路,自然少不了被侯府的下人围观。大家看着方才还人模狗样、嚷嚷着要见侯爷的苏表少爷,转眼间就成了这般狼狈不堪、如同死狗的模样被拖出去,无不惊愕窃语。
“哎呦喂,这是怎么了?苏表少爷怎么被捆起来了?”
“活该!肯定又没干好事!听说他伪造契约想骗小林管事的庄子呢!”
“真的假的?这么下作?”
“千真万确!侯爷亲自识破的!那假合约上的字都被侯爷看出破绽了!”
“侯爷真是火眼金睛!”
“啧啧,真是丢尽了苏家的脸面啊!”
“快看快看,那是要送官吗?”
议论声中,充满了对苏文远的鄙夷和对侯爷英明决断的钦佩。之前或许还有极少数人对林晚昭心存嫉妒,经过此事,也彻底熄了心思——侯爷维护小林管事的态度如此鲜明强硬,谁还敢再触霉头?
苏文远被塞进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墨砚亲自押送,直奔京兆府衙门。
京兆尹李大人早已得了安远侯府提前递来的消息,知道这苏文远屡教不改,此次更是作死作到了安远侯头上,竟然伪造契约诬告侯府得脸的下人,简直是自寻死路。他哪里敢怠慢,立刻升堂等候。
于是,京兆府衙门口看热闹的百姓,又一次看到了安远侯府的侍卫押着人来了。这次押来的,竟是上次那个告状家仆的主子——苏家公子本人!
“哟!这不是上次那个恶人先告状的家主吗?”
“怎么他自己也被捆来了?”
“肯定是坏事做尽,被侯爷揪住了呗!”
“快看快看,要开堂了!”
在百姓们兴奋的议论声中,苏文远被衙役押上公堂。他嘴里塞的布巾被取下,一看到高坐堂上、面色威严的京兆尹和两旁手持水火棍、面无表情的衙役,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彻底崩溃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等用刑,就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如何嫉妒林晚昭、如何拓印指印、如何伪造合约、如何指使阿福告状等一系列罪行,全都招认了!只求能从轻发落。
人证(墨砚及侯府提供的其他证人证言)、物证(假合约、拓印工具、往来书信等)确凿,罪犯又当堂认罪,案情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京兆尹惊堂木一拍,当堂宣判:“案犯苏文远,心生妒恨,屡生事端,先前已有指使下人诬告、意图下药等恶行(迷迭兰事件虽未公开审理,但侯府提供了证据),此次更变本加厉,伪造契约,诬告良善,企图诈骗他人产业,罪证确凿,性质恶劣,按《大宁律》,诬告反坐,且伪造契约为重罪,数罪并罚——判杖刑一百,徒三年!即刻执行!”
“杖一百,徒三年!”这判决可谓极重!一百杖下去,不死也得半残,再加上三年的苦役牢狱,苏文远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
苏文远听到判决,吓得魂飞魄散,两眼一翻,当场晕死过去。
衙役可不管他晕不晕,如狼似虎地上前,将他拖死狗一样拖到堂外,按在条凳上,当着众多围观百姓的面,抡起水火棍,“噼里啪啦”地就打了起来。
起初几棍下去,苏文远还能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打到三十棍以后,声音就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屁股和后背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围观百姓有的觉得解气,有的觉得心惊,但无人同情他——这种心术不正、屡教不改的纨绔子弟,落得如此下场,纯属咎由自取!
一百杖打完,苏文远早已昏死过去,气息奄奄。衙役用冷水将他泼醒,然后给他套上沉重的枷锁镣铐,像拖一条破麻袋一样,拖向了阴暗潮湿的京兆府大牢,等待他的将是三年的苦役和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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