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门在身后悄然隐去,现代别墅里那股干燥而混着淡淡消毒水味的空气,瞬间被大宋朝独有的,混合着潮湿泥土、老旧木头与人间烟火的气息所取代。
柳箐月站在熟悉的宋代小院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还是这个味儿,踏实。
这次回来,她没搞什么大动静,只带了些在义乌小商品市场批发来的“土特产”。
几大包不同口味的糖果、几箱精美小镜子,水果刀、缝衣针,还有一堆新奇的儿童小玩具,几大箱各种型号的10元一双的积压运动鞋。
这些在现代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在这儿,可都是能打开局面的敲门砖。
“东家!您可算回来了!”
一声又惊又喜的呼喊从正堂传来,紧接着,两道人影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苏轼,他依旧穿着那身月白儒衫,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和上次见时已截然不同。
原本眉宇间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运筹帷幄的从容。
他步履生风,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意,看着柳箐月,真跟见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
跟在他身后的张三,更是变化巨大。
他换上了一身藏青色的体面管事服,腰板挺得笔直,脸上再不见当初店小二的谄媚与惶恐,反而多了几分管着偌大产业的底气。
他一见到柳箐月,眼圈“唰”地就红了。
“东家!”张三一个箭步冲上来,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您要是再不回来,我跟苏先生,都快把您这小院的门槛给踏平了!”
柳箐月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心里也暖暖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看你们的样子,店里生意不错?”
“何止是不错!”苏轼抚着长须,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洪亮,“东家,您是不知道,咱们的‘万界商行’,如今在汴京城,是何等的风光!”
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东家,外头风大,咱们进屋说!账本,新收的字画,还有……那些贵人们下的新单子,都给您备着呢!”
三人进了光线明亮的正堂。
张三手脚麻利地沏上一壶新茶,苏轼则从旁边的书案上,抱过来厚厚一摞账本。
“东家,您过目。”苏轼将最上面的一本推到柳箐月面前,脸上是掩不住的自豪。“自您上次离京,这一个多月,咱们总店加上五家新开的分店,刨去所有开销,纯利,是这个数。”
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万贯?”柳箐月估算了一下,这个数字虽然可观,但似乎还没到让他俩如此激动的地步。
苏轼笑着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三十万贯。”
“噗——”
柳箐月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三十万贯!
她离开才多久?一个月多点?这就赚了三十万贯白银?这赚钱速度,比她开网店卖灵果蔬菜还夸张!
“怎么会这么多?”
“全赖东家您留下的那些神物,还有端王爷的威名。”苏轼解释道,“‘神仙皂’和‘霜糖’,如今已是京城所有豪门贵府的标配。谁家要是没有,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尤其是那‘乾坤宝鉴’,更是有价无市。咱们每月只放出十面,次次都被炒到天价。那些没拍到的贵妇,甚至愿意花重金,只为能租用一个时辰。”
张三在旁边补充道:“东家,您是不知道,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咱们‘万界商行’的东家,是海外来的活神仙,能点石成金。那些番邦来的胡商,天天堵在咱们店门口,想见您一面,求购几样奇珍,轰都轰不走。”
柳箐月听着,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看来,饥饿营销和奢侈品战略,在哪个时代都不过时。
“不止如此。”苏轼又从书案下,小心翼翼地捧出几个长条锦盒。“东家,这是按您的吩咐,用赚来的钱,收的一些前朝字画。您瞧瞧,这幅是范宽的《溪山行旅图》,这幅是李成的《读碑窠石图》……虽比不得您上次带回的那几件,却也都是难得的真品。”
柳箐月打开一个锦盒,熟悉的历史厚重感扑面而来。
【真实之眼】启动,一行行信息浮现。
【物品:北宋·范宽《溪山行旅图》真迹】
【评估:华夏山水画丰碑之作,国之重宝。】
全是真品!
柳箐月的心脏砰砰直跳。苏轼不愧是大文豪,艺术鉴赏能力也是顶级的。让他去负责收古董,简直是专业对口。
这些东西拿回现代,随便一件,都是故宫博物院要派八个专家连夜飞过来鉴定的镇馆之宝!
发了,这下真的发了!
“干得不错。”柳箐月压下心中的狂喜,面上依旧平静。“这些,都先妥善收着。”
“是。”苏轼应下,神色却忽然变得有些凝重。
他从怀里,摸出一份用明黄色绸缎封好的帖子,递了过来。
“东家,生意上的事都是小事。只是……这个,怕是有些棘手。”
柳箐月接过帖子,入手便是一沉。封皮上没有字,只用金线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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