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被西门庆露骨调戏后,宋蕙莲心如撞鹿,羞臊难当。
她慌忙低着头,几乎是小跑着躲开了。
西门庆看着她丰腴的背影消失在廊角,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这妇人羞怯中带着媚态的模样,已在他心里深深种下了种子。
他西门庆看上的女人,尤其还是自家府里的,岂有放过的道理?
只是这宋蕙莲毕竟是有夫之妇,丈夫来旺又是个常跟在身边的,需得寻个稳妥机会才好下手。
弱者等待机会,强者制造机会!
机会很快便被西门庆制造出来。
一日,他唤来来旺,吩咐道:
“东京蔡太师寿诞在即,我这里备下五百两银子,你即日动身,往杭州去一趟,替太师置办庆贺生辰用的锦绣蟒衣,顺便也采买些家中四季要穿的精细衣服。此去路途遥远,采买制作也需时日,往返少说也得半年光景。你腊月中期便搭旱路车启程吧。”
来旺虽觉离家日久,但这是油水想必也厚,不敢违拗,只得领命,收拾行装。
腊月过半便如期去了。
府里少了个整日晃悠的来旺,西门庆顿觉方便了许多。
这日,潘金莲、孟玉楼、李娇儿三人聚在金莲房中下棋解闷。宋蕙莲因手脚麻利,被叫来在旁伺候茶水点心。
正说笑间,西门庆踱步走了进来。
他见三妾棋兴正浓,目光却似不经意地扫过一旁垂手侍立的宋蕙莲。
今日宋蕙莲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红绸袄儿,下配着一条不甚搭调的紫布裙子,虽掩不住身段风流,但在这一屋子锦衣玉玉的娘子们衬托下,确实显得有几分寒酸和土气。
西门庆心中一动,便对宋蕙莲招招手。
道:“来旺家的,你出来一下,我与你有话说。”
宋蕙莲心里一跳,偷眼觑了觑几位娘子,见她们似乎专注于棋局,并未在意,这才低着头,惴惴不安地跟着西门庆走到外面。
西门庆站定,上下打量着她,故意皱起眉头,指着她的衣裳道:
“你这身打扮……红袄配紫裙,怪模怪样的,没得辱没了你这副好身子。在咱们府里,穿成这样,岂不让人笑话?”
宋蕙莲脸上臊得通红,声若细蚊:
“奴婢……奴婢家境如此,比不得各位娘子……”
西门庆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语气充满了诱惑:
“这有何难?只要你肯依从我,往后绫罗绸缎,金银首饰,随你穿戴!便是要比着房里几位娘子的份例,也未必不可!何苦守着那穷汉,穿这破烂?”
宋蕙莲听得心头狂跳,西门庆开出的条件对她而言简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她既心动,又害怕,犹豫着低声道:“爹的心意……奴婢知晓。只是……只怕日后被众位娘子察觉,奴婢……奴婢这脸面却没处搁了……”
她这话,半是推拒,欲拒还迎。
他们二人在外间低声说话,却未曾想,里间下棋的潘金莲,早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她本是极伶俐的人,见西门庆独独叫了宋蕙莲出去,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
再偷眼瞧见西门庆那打量宋蕙莲身段的眼神,以及宋蕙莲出来时那副含羞带怯、欲语还休的模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潘金莲心中顿时一股无名火起!
好个西门庆!
昨日还在李桂姐处吃了瘪,今日便又将主意打到这灶下仆妇身上!
自己这般颜色,竟还不如一个粗使的媳妇?
更可恨那宋蕙莲,一副狐媚子样,竟也敢痴心妄想!
她心中气恼,手下便乱了章法,“啪”一声,竟将一枚棋子失手打落在了棋盘上,搅乱了棋局。
孟玉楼和李娇儿都诧异地看向她。
潘金莲强压怒火,挤出个笑容道:“手滑了,这局算我输。”
然后又说:“也不知道老爷咋想的,家里这么多房妻妾还不够么,又去那勾栏里作甚,去勾栏也罢了,还惹出这些事端。”
几人都听说了西门庆砸了戏院的事儿,只是不敢多嘴,听潘金莲这么说,便都约定再冷西门庆一段时间,都不理他。
言毕还想要下棋,孟玉楼李娇儿见她兴致缺缺,便都起身告辞各自回去了。
西门庆在外面正要对着宋慧莲的嘴唇亲过去,却听见里面的动静,赶紧正了身。就见李娇儿孟玉楼走了出来。便问道:
“棋局这就散了?”
两人看了西门庆一眼,一起遵守着约定,不理会他,径自走了。
西门庆心知定是潘金莲搅了局,心中暗恼,却也不好发作。
他回头再看,宋蕙莲早已趁着方才的混乱,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溜走了,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廉价脂粉香气。
西门庆只得回到自己房中。
越想越是心痒难耐。宋蕙莲那羞怯又带着媚态的模样,尤其是她对自己开出条件时那欲拒还迎的态度,分明是动了心,只是碍于脸面和惧怕众娘子才不敢立刻答应。
“哼,既已动了心,还怕你飞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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