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又拿起桌上的假秋粮核验文书,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容:“按察使想让我签假文书,我就偏不如他意。你让人找个会模仿笔迹的人,在假文书上签上按察使的名字,再盖上他的印信——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解释这份文书。”
赵武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沈辞的意思,连忙应道:“属下这就去办!保证模仿得一模一样,连按察使自己都看不出来!”
待赵武走后,沈辞又让人把刘典吏带了过来。刘典吏自从被抓后,一直关在县衙的偏房里,虽然没受刑,却也吓得不轻,看到沈辞,连忙跪倒在地:“大人,您找我有事?”
“起来吧,”沈辞示意他坐下,“按察使后天要来青溪县,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你假装还是按察使的人,等他来了,你就跟他说,秋粮核验出了问题,需要他亲自去粮仓查看,我会在粮仓设伏,等他进去后,就把他困住。”
刘典吏脸色一白,连忙摆手:“大人,不行啊!按察使认识我,若是他知道我跟您合作,肯定会杀了我的!”
“你若是不合作,现在就会被杀。”沈辞语气冰冷,目光锐利地盯着刘典吏,“按察使这次来青溪县,就是想杀我灭口,你作为他的旧部,他肯定也不会放过你。你若是帮我,等事情成了,我可以饶你一命,还让你带着家人离开靖安州,去其他地方生活。”
刘典吏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知道沈辞说的是实话,按察使心狠手辣,绝不会留下任何隐患。若是帮沈辞,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帮,恐怕真的会死。
“我……我答应您!”刘典吏最终还是妥协了,“但您一定要说话算话,事成之后放我和家人离开!”
“放心,我说话算话。”沈辞点了点头,又跟刘典吏详细说了计划的细节,确保他不会出任何差错。
下午,陈六匆匆跑回来,脸上带着兴奋:“大人,您交代的事我都办好了!县城里的百姓都知道按察使要来分发救济粮,都说明天一早去粮仓外等着,还有不少百姓自发组织起来,想给按察使送锦旗呢!”
“送锦旗?”沈辞笑了笑,“好啊,就让他们送。你让人做几面锦旗,上面写着‘为民做主’‘清正廉洁’之类的话,明天让百姓送给按察使——我倒要看看,他拿着这些锦旗,心里会不会心虚。”
陈六连忙应道:“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做!保证做得漂漂亮亮的!”
傍晚时分,赵武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签好字、盖好印的假秋粮核验文书:“大人,您看,这是模仿按察使笔迹签的字,印也是用他的印模盖的,跟真的一模一样!”
沈辞接过文书,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你让人把这份文书藏在粮仓的粮囤里,等按察使去查看时,‘不小心’掉出来,让他自己发现。”
“属下明白!”赵武应道。
一切准备就绪,沈辞站在书房的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月光洒在院子里,给老槐树披上了一层银霜,显得格外宁静。他知道,明天将会是一场硬仗,按察使绝不会轻易束手就擒,但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无论按察使耍什么花样,他都有应对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粮仓外就挤满了百姓。大家手里拿着彩旗和锦旗,脸上满是期待,都想看看这位“清正廉洁”的按察使大人,还想拿到救济粮。沈辞让人在粮仓外搭了一个台子,又安排了十几个捕快在周围维持秩序,确保百姓的安全。
约莫辰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沈辞抬头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朝着粮仓的方向走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绯色官袍的中年男人,面色白净,留着山羊胡,正是按察使。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五十个穿着铠甲的护卫,还有几个青衣人,看起来威风凛凛。
“按察使大人到!”随着一声高喊,百姓们纷纷围了上去,手里拿着锦旗,七嘴八舌地喊着:“按察使大人好!”“按察使大人为民做主!”
按察使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百姓来迎接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翻身下马,对着百姓拱手道:“各位乡亲父老,不必多礼!本使此次来青溪县,就是为了视察秋粮,给大家分发救济粮,让大家能安稳过冬!”
百姓们顿时欢呼起来,纷纷把锦旗递到按察使面前。按察使接过锦旗,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却没注意到沈辞眼中闪过的一丝冷笑。
“按察使大人,”沈辞走上前,拱手道,“一路辛苦,粮仓已经准备好了,您要不要现在就去视察?”
按察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好,那就有劳沈知州带路了。”
沈辞转身,带着按察使和他的护卫往粮仓里走。粮仓很大,里面堆放着一排排粮囤,粮食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按察使一边走,一边假装查看粮囤,时不时还伸手摸了摸粮食,嘴里念叨着:“不错不错,今年的秋粮收成很好,沈知州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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