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宗少主毒脉尽解、欲娶医谷传人之事,很快传遍江湖。
三日后,夜宸备好厚礼,身着正装,在林风的陪同下,踏上了前往医谷的提亲之路。
医谷坐落于连绵青山之中,谷内云雾缭绕,药田成片,溪水潺潺,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药香气,与毒宗的神秘氛围截然不同。
夜宸站在谷口,望着眼前宛如世外桃源的景象,心里既紧张又期待——这是嫣曦长大的地方,也是他未来岳祖父的居所,他必须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才能赢得认可。
“来者可是毒宗少主夜宸?”谷口的守卫见他们衣着得体、气度不凡,上前拱手询问。
“正是。”夜宸拱手回应,语气恭敬,“晚辈夜宸,今日特来拜见医谷谷主,为求娶嫣曦姑娘而来,还望通报。”
守卫见他态度谦和,又听闻过他与嫣曦的故事,连忙点头:“少主稍候,容我前去通报。”
不多时,谷内传来脚步声,嫣曦的爷爷——医谷谷主秦老爷子,在秦墨的搀扶下,笑着迎了出来。
秦老爷子虽已年过七旬,却精神矍铄,目光锐利,看向夜宸的眼神里带着审视与温和。
“夜少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秦老爷子语气平和,侧身相邀,“进屋详谈吧。”
入座奉茶后,夜宸正欲说明来意,秦老爷子却抬手道:“少主稍安,老夫听闻你先天毒脉困扰多年,虽已痊愈,却想亲自为你把把脉,看看体内余韵是否彻底消散。”
夜宸心中一凛,随即坦然伸出手腕:“有劳爷爷。”
秦老爷子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闭目凝神,眉头渐渐蹙起。
诊室里静得能听到呼吸声,嫣曦站在一旁,眼神满是担忧;林风也微微前倾身体,紧张地看着老爷子的神色。
片刻后,秦老爷子收回手,神色复杂地看着夜宸:“少主的毒脉确实已尽数化解,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先天毒脉侵蚀日久,虽经嫣曦三年调理,却还是损伤了根本——你体内精气亏虚,恐怕……难以有子嗣。”
这句话如惊雷般炸响在诊室里,夜宸的脸色瞬间煞白,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袍,眼底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他从未想过,毒脉痊愈后还会留下这样的后遗症,子嗣传承对任何宗门少主而言,都是重中之重,他怎么能……
林风也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夜宸,不知该如何安慰。
秦老爷子看着夜宸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口气:“夜少主,老夫并非有意为难。只是婚姻大事,子嗣关乎家族延续,此事必须让你知晓,也让嫣曦知晓。”
他转头看向孙女,“嫣曦,你可想清楚了?若嫁给他,往后可能要面对无儿无女的日子。”
嫣曦的脸色也白了,但她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走到夜宸身边,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抬头看向爷爷,语气坚定:“爷爷,我想清楚了。我喜欢夜宸,不是因为他能给我什么,也不是为了子嗣传承,只是因为他是夜宸。”
她转头看向夜宸,眼神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夜宸,毒脉是你无法选择的,后遗症也不是你的错。我们在一起的三年,经历了那么多风雨,我早已把你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有没有子嗣,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相守一生。”
“姐姐……”夜宸看着她眼中的坚定与心疼,喉咙哽咽,眼眶泛红。
他从未想过,在这样的打击下,她不仅没有嫌弃,反而如此坚定地选择他。
嫣曦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继续对秦老爷子说:“爷爷,我嫁的是他这个人,是他对我的真心,不是别的。往后余生,哪怕没有孩子,我们也能相互陪伴,用医毒之术造福百姓,这样的人生,我也觉得圆满。”
夜宸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重新看向秦老爷子,眼神里带着愧疚与坚定:“爷爷,嫣曦的心意,也是我的心意。我知道无后对家族而言是大事,但我向您保证,此生我会用全部的真心对待嫣曦,护她周全,爱她一生,绝不会因为没有子嗣而有半分懈怠。若医谷因此不愿成全,我也绝不怨怼,只愿嫣曦往后安好。”
秦老爷子看着孙女眼中的笃定,又看向夜宸眼底的真诚与愧疚,脸上的神色渐渐缓和。他沉默片刻,突然哈哈大笑:“好!好一个‘相守一生’!好一个‘真心相待’!”
他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抬手扶起夜宸:“孩子,起来吧。老夫活了这么大年纪,见过太多因利益结合的婚姻,却少见你们这般纯粹坚定的感情。子嗣固然重要,但真心才是婚姻的根基。你虽可能无后,却有一颗对嫣曦不离不弃的真心,这就够了。”
他转头示意弟子呈上聘礼清单,朗声道:“今日,我秦某人便做主,同意你与嫣曦的婚事!往后,你们互敬互爱,相守一生,便足矣。”
“多谢爷爷!”夜宸激动地躬身行礼,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
嫣曦也红了眼眶,紧紧握住他的手,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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