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的猛攻,日军在禹王山、锅山阵地前撞得头破血流,遗尸累累,却始终无法越雷池一步。濑谷支队主力被牢牢牵制在台儿庄东部和运河南岸,无法全力投入对台儿庄核心阵地的攻击,这为孙连仲部调整部署、加固城防赢得了宝贵时间。
但第七十四军的压力也与日俱增。伤亡在不断上升,官兵极度疲劳,弹药消耗巨大。日军虽然地面进攻受挫,但其炮兵和航空兵的优势依然明显,每天都对七十四军阵地进行长时间的炮击和轰炸。
二月二十一日上午,朱赤在指挥所里接到了秦风从最前沿带回的一个重要情报。
“军座,我们抓了个‘舌头’。是鬼子第63联队的一个炮兵观测兵。据他交代,鬼子的主要炮兵阵地,设在台儿庄东北方向约五公里的刘家湖村附近。那里地势略高,而且有树林遮蔽,很难从我们这边直接观测和炮击。”
朱赤立刻走到地图前,找到了刘家湖的位置。确实,那里处于台儿庄城和禹王山观测的死角。
“怪不得鬼子的炮火这么准,原来藏在这里!”高宪申恍然。
“必须端掉它!”朱赤眼神锐利,“否则我们和台儿庄的弟兄,永远被动挨打!”
然而,刘家湖位于日军控制区纵深,戒备森严,强攻绝无可能。
“秦风,你的特务团,有没有办法摸进去,炸了它?”朱赤看向秦风。
秦风沉吟片刻:“难度极大,但可以一试。需要精干的小分队,夜间渗透,而且需要足够的炸药。”
“需要什么,全力支持!”朱赤毫不犹豫,“系统,兑换特种作战所需装备:高爆炸药200公斤,定时起爆器10套,微光夜视仪(早期主动红外型,合理化:德制实验品)5具,便携式无线电(SCR-536,合理化:美援试验品)3部。”
【兑换成功。消耗积分点。装备已存入军械库。】
当秦风看到这些远超时代的装备时,饶是他见多识广,也震惊不已。尤其是那几具沉重的、带着巨大电池包的“微光夜视仪”,更是闻所未闻。
“军座,这…”
“别问来源,会用就行。”朱赤拍拍他的肩膀,“挑最信得过的兄弟,我给你们一天时间准备,明晚行动!记住,目标,摧毁日军炮兵阵地!若事不可为,保全自身为上!”
“是!保证完成任务!”秦风立正敬礼,眼中闪烁着兴奋和决然的光芒。
二月二十二日夜,月黑风高。秦风亲自挑选了包括自己在内的十二名最精锐的特战队员,全部来自原“决死连”的老底子。他们脸上涂着迷彩,身着利于隐蔽的深色作战服,配备了加装消音器的冲锋枪、手枪、匕首,以及那批新到的“秘密武器”。
晚上十点,小队从锅山阵地西侧一个极其隐蔽的出口悄然出发,利用夜色和地形掩护,如同一把无声的匕首,插向日军的腹地。
这一夜,朱赤和高宪申在指挥所里彻夜未眠,守着那部唯一的便携式无线电,等待着秦风的消息。每一步,都牵动着他们的心。
小队行进得异常艰难。日军在控制区内设置了大量明哨暗哨和巡逻队。多亏了微光夜视仪(尽管笨重且视野有限),他们多次提前发现并绕开了日军的警戒。遇到实在无法绕过的零星哨兵,则用涂了剧毒的弩箭或加装消音器的手枪无声解决。
凌晨三点左右,小队终于抵达刘家湖村外。透过夜视仪,可以清晰地看到村外树林边缘,隐约露出的一排排炮管和堆放的弹药箱,以及来回走动的哨兵。日军的炮兵阵地的确设在这里!
秦风仔细观察了地形和哨兵分布,制定了详细的爆破计划。他将小队分成三个小组:狙击组负责清除关键哨兵和火力点;爆破组负责安装炸药;掩护组负责警戒和撤离路线。
行动开始!
狙击组率先发难,几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弩弦响动,外围的几个固定哨兵便软软地倒下。爆破组如同狸猫般敏捷地潜入炮兵阵地,将一块块高爆炸药安装在炮位下方、弹药堆旁边,设定好定时起爆器(设定为半小时后起爆)。
一切进展顺利。然而,就在爆破组即将撤离时,意外发生了!一名日军军官可能是因为起夜,恰好撞见了一名正在安装炸药的队员!
“什么人?!”日军军官下意识地惊呼并去掏枪!
“噗!”一声轻微的枪响,秦风手中的消音手枪率先开火,击毙了那名军官。但枪声和日语的惊呼,还是惊动了不远处营房里的日军!
“八嘎!敌袭!!”
尖锐的警报声瞬间划破夜空!整个炮兵阵地顿时炸开了锅!大量的日军士兵从营房里涌出!
“撤!快撤!”秦风对着无线电低吼,同时率领掩护组用冲锋枪向涌来的日军猛烈扫射,为爆破组断后!
激烈的枪声在日军腹地响起!小队边打边退,按照预定路线向运河方向突围。日军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紧追不舍。
指挥所里,朱赤听到了无线电里传来的激烈交火声和秦风的喘息声,心提到了嗓子眼。
“命令炮兵团!对准刘家湖方向,进行拦阻射击!掩护秦风他们撤退!”朱赤对着电话咆哮。
“命令钟毅!派一个连前出至运河边,准备接应!”
禹王山上的炮火再次轰鸣,炮弹越过小队头顶,砸向追兵,暂时延缓了日军的追击速度。
凌晨四点十分,当秦风带着仅存的八名队员(四人牺牲),浑身是血、踉跄着渡过冰冷的运河,被接应部队拉上岸时……
“轰隆隆隆——!!!!”
刘家湖方向,传来了惊天动地、连绵不绝的剧烈爆炸!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即使相隔数公里,也能感受到那剧烈的震动!
日军设置在刘家湖的炮兵阵地,连同大量的火炮和弹药,在定时起爆器的作用下,被彻底送上了天!
朱赤接到秦风安全返回并成功爆破的消息,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干得漂亮!”
这一次深入虎穴的逆鳞之击,虽然付出了牺牲四名精锐的代价,但彻底打掉了日军威胁最大的炮兵阵地,极大地缓解了台儿庄和禹王山正面守军的压力,为战役的胜利,立下了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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