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在慧心阁内洒下温暖光斑。通讯法器带来的紧迫感尚未完全消散,但容易慧深吸一口气,将那千斤重担暂且压下。
她转头看向司砚慈,语气刻意放得轻快了些,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事已至此,急也无用。既然天快黑了,总得先填饱肚子。今晚……就在我这慧心阁用膳吧。我让竹风她们去准备。”
司砚慈洞察了她试图在风暴来临前维持片刻安宁的心意,从善如流地点头:“好。”
容易慧指尖凝起一丝灵力,轻点身份玉牌,联络上候在外院的容竹风:“竹风,吩咐小厨房,晚膳摆在慧心阁。嗯……就我和……司公子。简单些便好,宗门那边有些事务,我需静心处理,莫让旁人打扰。”她略去了伏击与缉拿令的惊心动魄,只以“宗门事务”轻描淡写地带过。
结束通讯,她抬眼看向司砚慈,努力弯了弯唇角:“走吧,趁饭菜还没好,带你看看我这小窝。可比不上你司命神殿的恢弘,但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我自己一点点布置起来的。”
司砚慈自然地上前,再次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虎口,带来一丝安抚的力量:“求之不得。慧慧的地方,定是极好的。”
容易慧引着他走出卧房,穿过一道月亮门,步入慧心阁的主厅兼书房。这里布置得温馨而雅致,融汇了修仙界的清灵与现代灵魂喜爱的舒适。
靠墙是一排顶天立地的书架,塞满了各种玉简、书册,既有高深的功法典籍,也有栖云州本地的风物志、话本小说,甚至还有几本她凭记忆默写涂画的现代绘本,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却格外有生活气息。
临窗设着一张宽大的花梨木书案,上面散放着绘制到一半的阵图、几种不同属性的灵石碎料、一支紫檀银毫笔,还有一小碟没吃完的灵果蜜饯。窗台上摆着几盆翠绿的灵植,生机勃勃。
“喏,平时我就在这里看书、画符、研究阵法,偶尔……发发呆。”容易慧指着书案,有点不好意思地快速将那碟蜜饯收进了抽屉。
司砚慈目光扫过书架上的杂书和那张舒适宽大的座椅,眼底漾开真切的笑意:“很……适合你。”他能想象出她窝在椅子里,一边啃着零嘴一边翻看话本,或是蹙着秀眉与复杂阵图较劲的模样。
厅堂另一侧用一架绣着憨态可掬灵猫扑蝶图的屏风隔出了一个小憩区,放着软榻和小几,榻上还丢着几个柔软的引枕。
“这边是打盹的地方,”容易慧摸了摸鼻子,“有时候看着看着书就睡着了……”
司砚慈低笑出声,想起她在宗门课堂上频频瞌睡的模样,语气宠溺:“嗯,看出来了。”
穿过主厅,推开另一侧的隔扇门,便是一处小巧的露台。露台栏杆旁种着一株年份不浅的灵栀子树,此时正值花期,绿叶间点缀着洁白的花朵,清甜的香气沁人心脾。旁边还有一株梅树,枝头已结了些青涩的小果子。
“这灵栀子是娘亲在我出生时亲手种下的,梅树是二哥后来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说给我这院子添点硬朗气。”容易慧倚在栏杆上,望着院中景致,晚风拂起她鬓边的碎发,神色在花香中渐渐柔和下来,“夏天闻栀子香,冬天赏梅,秋天还能摘梅子酿点酒……我很喜欢这里。”
司砚慈站在她身侧,静静聆听。他能感受到这片小天地里蕴含的、被她深深眷恋着的温暖与安宁。这是她的根,是她誓死守护的所在。他心中那片因杀戮和算计而冰封的角落,似乎也被这满院花香和她的细语悄然浸润。
“很好,”他轻声说,眼神在暮色中流转着柔和的光,“有你的味道。”是温暖、鲜活,又带着点娇憨懒散,却关键时刻无比坚韧的味道。
容易慧侧头看他,撞进他那双盛满温柔与专注的眼眸里,心尖微微一颤,脸颊有些发烫。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小声嘟囔:“……净会说好听话。”
司砚慈轻笑,伸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下巴轻蹭她的发顶:“实话而已。”
两人静静相拥,享受着暴风雨来临前这短暂而珍贵的温存时刻。灵栀子的香气愈发浓郁,缠绕在鼻尖,仿佛能将外界的一切纷扰暂时隔绝。
直到容竹风沉稳的脚步声在院中响起,隔着门恭敬禀报:“小姐,司公子,晚膳已备好了。”
容易慧从司砚慈怀中抬起头,应了一声:“这就来。”
她站直身体,深吸一口带着花香的空气,眼神重新变得清亮而坚定。她看向司砚慈,伸出手:“走吧,吃饭。然后……”
司砚慈握住她的手,紧紧一扣,接道:“……去做我们该做的事。”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向膳厅。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慧心阁内暖黄的灯光亮起,映照着这一双即将并肩迎向风波的璧人。远处的夜空,星辰渐次亮起,沉默地注视着这片即将被暗涌吞噬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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